池先秋想问问他现在要做些什么,却忽然发现,自己对师尊实在是知之甚少。
他和池风闲在一块儿的时候,看似是他跟猫似的,围着池风闲上上下下地跑圈儿,实际上却是池风闲总依着他,做的事情也总是为了池先秋。
池先秋只知道他喜欢打坐,如果不是事情有变,按照前世剧情,池风闲这时候已经开始闭关修行,准备飞升了。
池先秋默了一会儿,最后问:“师尊现在要打坐吗?”
“不用。”
“那我下去看看小鹤他们。”池先秋抱起熊猫要走,“师尊要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就下来喊我。”
“好。”
和师尊住在一块儿的感觉,目前不是很好。
池先秋和徒弟们住在一起,他是上位,可以不顾言行,欺负欺负他们;而他和师尊在一块儿,师尊是上位,他小心谨慎地侍奉,生怕惹了师尊不高兴,偏偏池风闲一向又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爱说话,有时他连自己做错了事情也不知道。
他溜下去教两个小徒弟练剑,磨蹭到午饭时候,请师尊下来用过午饭,又把人恭恭敬敬地送回去,又去找两个大徒弟说话,一直磨蹭到了晚饭时候。
他不是不喜欢池风闲,其实他很敬重池风闲,只是他与池风闲之间终究隔了一层师徒的屏障,池风闲又不像他那几个徒弟一样黏着他。
总和池风闲待在一块儿,池先秋怕他嫌自己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该不该主动些,犹豫这犹豫那,便有些不自在。
晚饭之后,又将人恭恭敬敬地送回房去,池先秋留在楼下,坐在躺椅上给几个徒弟讲故事。
才讲了一页,便听见池风闲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来:“先秋,天晚了,回来睡吧。”
池先秋连忙放下书卷,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他下了地,踢踏着鞋子就要上楼去,几个徒弟颇有不满。
李鹤道:“师尊,平常哪有这么早就睡的?再讲一个吧?”
“今天不了,都早点睡。”池先秋拍拍他的脑袋,“早睡早起身体好。”
李鹤又提醒道:“师尊,翻牌子。”
池先秋朝他“嘘”了一声:“今天不翻,你都多大了?”
“好吧。”李鹤瘪了瘪嘴,“那掌门往后就一直和师尊一起住了吗?以后师尊都和掌门一起睡了吗?”
“……掌门他不睡觉。”
“他不睡觉,他霸占着师尊做什么?”
池先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不许胡说,回去睡觉。”
池先秋抱起熊猫,转身要走,李眠云也道:“师尊,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谁还管玉京掌门住在哪里?”
这时楼上又传来池风闲的声音:“先秋。”
这是在催他了,池先秋又应了一声,让几个徒弟早点睡,便上楼去了。
几个人看了看对方,各自心中不平,起身回房。
李眠云尤甚。他把池先秋带出去不是为别的,反倒还把池风闲送进了池先秋房里,弄巧成拙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