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怒,“你说生就生?你送子观音啊?!”
☆、第一百卌章 花烛
晋莩怔然,瞪大眼睛看了她半晌;直看得苏辛眨巴眨巴眼;红了脸。她耷拉了头,干咳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她丢人了……
晋莩一抽嘴角;“你既知我与七弟嫌隙生自何处,自然知道这是唯一消弭此事的方法。”
苏辛细想;的确,若他日坐上皇位的既是晋莩之后;又是晋蘅之后;便万事好商量了……
她思度了半天;咬牙道:“那得让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培养!”
晋莩:“……”
苏辛又默了半天;终是忍不住问道:“陛下怎会想出此等主意?”
晋莩将手中玉杯与苏辛的重重一碰,一仰而尽,半晌道:“朕是英雄,但朕不愿寂寥。”说罢忽地凄凉一笑,“你可有恨?”
苏辛边想边拔下头上银簪,在杯中轻轻搅了搅,然后仔细看看,模样专注,完全没有半分不自在或不好意思,见无毒方一饮而尽,饮罢还是那副思索模样,缓缓道:“有吧……恨非儿郎,铁石心肠……”
晋莩感觉心脏有点麻痹的意思,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来抽去,最后笑了出来,“七弟说你是块宝贝,果然……”
苏辛从怔然中醒转,“诶?何时?”
晋莩已朝殿门走去,“子雅在内相候。”
萧子雅身边只立了那日夜里捧明珠的奉月女史,见苏辛进来,放下手中画笔,淡淡道:“你来了。”
“前殿明枪暗箭,能来也是侥幸。”
“几枚暗箭都躲不过,又能于我有何助益?”萧子雅话声依旧淡然渺远,透着一股子清旷的凉意。那凉意倒不是故意的疏远,但苏辛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泼得一激灵,反倒希望她当真是出于故意。但看着她的眼睛,苏辛知道那里映着的自己是无关紧要的,或者,一切皆是无关紧要的,凉意出自她那曾经纯澈真炽的心底。
“奉月女史便守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她自会传与我知。晋莩对你倒是真心,你别苦了自己,自己的心也得自己找地方暖。日子好好过,我是,你也是。”
“这宫里每一个人都想害死我,我也想害死他们。”
“那是你的事,我只负责不让你死。”
“一言为定。”
苏辛又看了她半日,“你是不是也想我死?”
萧子雅微微笑了笑,“从前不知被人毒害是何等的委屈,如今想想,你也不容易。”
苏辛点头,“那你报了仇记得见好就收,别似你姑母狠毒……”
萧子雅眉微蹙,“姑母对你不住,却待我恩重如山。”
“你知她对我不住便可,她又何止对我不住?你可知一年前锦绣园的那场大火?”
萧子雅一怔,脸上表情有了丝裂痕,惊愕了一瞬,眼中暗下去,不再看苏辛,“不管她怎样,她是这世上待我最亲之人。”
“原来的萧子雅,谁都会忍不住待她亲。”
萧子雅心中一震,眼中光亮终又灭了下去,“从前如何,现在又如何,萧子雅便是萧子雅,不论变成什么样,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