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每条鱼身上都有标签编号,这般金贵……”
帝王们能理解禁渔,就跟有时有定期休耕一样,水和土地都是要休息的嘛。
但是看着后世那些人接到一个电话,为了一条鱼就好好几个人调船跑到长江上去,他们满脑子都是觉得莫名其妙。
上次是黄河那边接到电话,又是开车又是爬山的,几个人就为了去抓一个放羊老头,好歹人家是违反法律,必须要管管,但也什么都没干,就满头大汗蹲在山坡上给人家念法律条文。
现在又是接到一个电话,这么多人就为了条王鲔鱼,换了他们谁要是为了鱼搞这种事情,朝廷上的官员们都会一个个觉得他劳民伤财有毛病。
[巫山县大昌镇,三峡库区移民迁走后,唯一整体搬迁保存的千年历史古镇。
“2005年,大昌古镇整体搬迁时,政府组织人们将老树下总重超过16吨的部分城墙和泥土异地搬迁,车载传送,又辅以营养液进行养护,让曾经的库区第一树留存至今……”]
巫山县的人,看看自己家乡人人家里都有的黄葛树,有种荒唐又怪诞的历史错位感。
其他人也觉得荒诞。
“整个镇子,连着墙和土,一起搬?”
“一棵不是什么名品的树,也值得用那什么营养液养护?”
他们这里黄葛树就是很普通寻常的树,这值得在视频里拿出来大书特书吗?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大昌镇现在才什么样啊,怎么在后世搬迁后,家家人都是住着青砖屋子,瓦片屋顶啊。
做过地方官员的人能理解,乡情最难移,让世代居住在一片水土的人搬走,就跟断了他们的根没什么两样,不是活不下去谁会主动搬呢。
不过就算这样,连墙带土还带树的,这让人搬迁也是手笔太大了。
终于等到自己也心心念念的‘人’的环节,无论是萧何、汲黯、马臻还是其他真的心里还在乎百姓的人,都有种心被砸了一下的震动。
水利工程当然很好,建好了就是功在千秋,但是建的过程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会伤人、会死人,还会有各种其他意外事故。
就拿这个搬迁来说,如果是他们来做,能不能保证一个村子、一个镇子都能搬迁到一起先不提,是绝对不会朝廷出人力搬迁。
墙砖都是烧好的材料,一些地方不会眼红的去偷拿就不错了,所有东西,包括土、树,想要保住,那就要人自己去看着、自己搬。
所以反过来想,他们朝廷是连人的乡土情都纳入考虑范围,连树也一并帮忙带走移植,好好养着。
萧何沉思着,在想连地都牢牢掌握在手里,一个电话就能瞬间万里沟通的朝廷,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珍视它的黔首。
能有那些大机器去修建工程,朝廷定然是足够富足,军队也足够强盛,为什么这么强势的朝廷,也依然会对黔首这般妥帖,他可不觉得是因为那个镇子全都是富户,不得不得妥善处理。
看看那个给孩子讲大树历史的老人家,他就是一个饱经风霜、满脸辛劳的农人,和他们现在的农人一样,只不过他年纪大得多,生活也吃穿不愁,每天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对着老树回忆。
“这才是大爱!”
咸阳以外,其他地方的墨家分支也看的坐不住了。
不同于儒家的有阶级的爱,这种爱是他们墨家一看就能理解的无差别的爱。
“相里墨派肯定已经去了咸阳,我们也要去找他们,我们墨家不能再分散了!”
未来的发展方向已经被后世指明了,这时候还不行动再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