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到你的,我知道你会准时的。”
“哈!你慢慢等吧!”
“没来的是小狗!”
“汪汪!”
四月,一九九九年,基隆港边的夜,在甲板上,我看得见基隆车站。
有一种冲动,我想跳到海里去,拼命游、拼命游,游到岸边,走进车站,买一张到台北的车票,去台北找她。
当然,我还是没跳,原因不是因为我没种,更不是因为我不会游泳,而是即使我这么做了,我到了台北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每年的四月十三日,都会在休假。
不是我故意排定的,是很巧的,又好像很自然的、很应该的,在那个时候我就是会排到假,不需要刻意的。
认识Feeling之后,每年四月对我来说,就像身体起了自然反应必须去上厕所一样,你不可能排定自己在今天的几点几分准时坐到马桶上,但你的身体会很自然的告诉你说:“嘿!不要憋了!”
我可能会忘记我正在过的月份,也可能会忘记下个月是几月,但每到四月,我都会很自然的记得,她的生日快到了,而我得有些动作了。
甚至有一次,我买了一本手札年历。我先翻开尾页,写上自己的名字跟联络方法,再翻到扉页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翻到四月十三日,画了个心,以及一个要人命的“S”。
三年多前,也就是一九九六年,我跟昭仪约在大立百货附近的莱茵河见面。
那天,我们聊了一下午,东拉西扯了一大堆,后来昭仪说了个不是故事的故事给我听。
“祥溥,我要说个故事给你听。”昭仪喝了一口咖啡,顺了顺她的头发。“有个女孩子,她的头脑不太好,她从来不知道要买礼物送给一个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喔,然后呢?”
“她一直想、一直想,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到底要买什么礼物送给别人?”
“买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
“然后呢?”
“她决定要出门去找,沿着街边闹区找,她想或许路边看到的东西会让她知道自己该买些什么。”
“嗯,继续。”
“她从早上逛到下午,又从下午逛到晚上,整个城市里的闹区都被她逛完了,她还是没有看到她想买的东西。”
“嗯,再继续。”
“后来她回想,她要送礼物的这个对象,到底缺了些什么东西?”
“早该这么想了。”
“她想不出来。”
“呃……”
“她又想了想到底这个对象喜欢些什么东西。”
“嗯,这也是个好方法。”
“她还是没想到。”
“我铐……这故事的主角真笨。”
“后来,她走到一家店前面,看见店里有一些吊饰。”
“不知道要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