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定看了看他,“这又怎么了?”
“没什么,”摄政王说,“除非门口站着五个武装良好随时准备射击的警卫。我不认为你逃得了,韩定。”
市长的眉毛耸了一下,“我并没有准备马上就走。你那么怕我吗?”
“我根本就不怕你。但这可能有助于你理解我的决心。我们可以称这为一种姿态。”
“随便你称为什么,”韩定冷淡地说,“你称它为什么是你的事,我没关系。”
“我确信随着时间的过去,你会有关系的。但是韩定,你犯了另一个错误,严重得多的错误。看起来极星几乎是全然不设防的。”
“事实如此。我们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没有威胁任何人,对所有人同等服务。”
“因此保持无助状态。”魏逆泗继续说,“您真是好意帮我们武装起来,特别是帮助我们发展我们自己的舰队,强大的舰队。事实上,加上你们献出来的帝国战舰,那是一支不可抗拒的舰队。”
“殿下,你在浪费时间。”韩定仿佛要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如果你的意思是宣战,只是想告诉我这个事实的话,你应该马上让我和我的政府联系。”
“坐下,韩定。我不是宣战,你也根本不能和你的政府联系。当战争开始的时候——不是宣布,是已经开始了——基地会从安略南舰队的原子爆轰中得到警告的,那是由我儿子乘坐的旗舰‘魏逆泗号’——那艘曾属于帝国舰队的巡洋舰——率领的安略南舰队。”
韩定皱起了眉头,“这会在什么时候开始?”
“哈,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准确的说,舰队是在55分钟前,11点离开安略南的。
第一次攻击会在明天中午,他们一看见极星就开始。现在,你可以认为自己是个战俘。“
“这样称我自己倒很合适,殿下。”韩定仍然皱着眉头,“但我很失望。”
魏逆泗轻蔑地笑着:“就这样吗?”
“是的。我还以为加冕典礼的时候——也就是午夜——逻辑上来说是舰队行动的时刻。显然,你希望在你还是摄政王的时候开始战争,这样倒是更有戏剧性一些。”
摄政王盯直了眼镜,“宇宙在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不明白吗?”韩定温和地说,“我将我的反击设定在午夜了。”
魏逆泗从他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不要骗我。没有什么反击。如果你在考虑其他几个王国的话,还是算了吧。他们的舰队加在一起还比不上我们的呢。”
“这我知道。我并不想打打杀杀。很简单,从今天午夜开始整整一周的时间里,整个安略南星球都将瘫痪下来。”
“瘫痪?”
“是的。如果你不明白的话,或许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所有安略南的牧师们都会开始罢工,除非我发出撤消的命令。但现在我无法通讯,也就不能发出撤消命令;就算我可以,没准我还不愿意呢!”他向前倾过身去,突然充满朝气地加了一句:“你明白吗,殿下,所有对基地的攻击都是对最高权威的亵渎?”
魏逆泗显然是在尝试着控制自己:“不要这样,韩定,暴乱没有意义,控制这一切吧。”
“噢,我亲爱的魏逆泗,为谁?为什么控制这一切?我想过去的半小时安略南上每一个寺庙周围都围满了人们听牧师宣讲这个话题。安略南上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们的政府正开始堕落地、无缘无故地攻击他们宗教圣地。不过现在离午夜只有四分钟了。你最好到下面舞场去现场看看。我在这里很安全,外面有五个警卫呢!”他又靠回到椅背上,为自己又倒了一杯劳克莉司葡萄酒,作出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漠然地凝视着天花板。
魏逆泗跳了起来,带着一阵压抑着的诅咒冲出了房间。
舞厅中的人群安静下来,中间腾出了一片空地安置好了王座。现在赖魄德已经坐在上面,紧握扶手,昂着头,面容冷峻。巨大的枝型吊灯逐渐暗淡下来,散布在拱型天花板上的微型鳞状原子灯弥散着奇幻的七彩光芒,一道华贵的光环忽然在赖魄德头顶显现,汇聚成为一个耀眼的王冠。
魏逆泗在楼梯上停下脚步。没有人注意他,所有的目光集中在王座上。他紧握住拳头,提醒自己不要冲动——韩定也不能使他惊慌失措,作出什么愚蠢的举动来。
这时候王座开始移动了。它无声地悬升,漂浮起来。它飘离舞池,滑下几级楼梯,然后保持离地六寸的距离,缓缓滑向敞开的巨大的窗户。
随着标志午夜来临的低沉的钟声响起,王座在窗户之前突然停住,国王头上的光环也突然消失。
仿佛是冰河解冻前的静默中,失去了光环的国王,看上去完全象个普通人,带着惊奇的表情一动不动地坐着;然后王座摇晃了一下,沉重地从六寸的高度跌落在地上,然后宫殿中所有的灯光同时熄灭了。
在一片尖叫、喧嚣和混乱中,响起了魏逆泗响亮的声音:“拿火把来!拿火把来!”
他左冲右突穿过人群挤到门前。外面的卫兵们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不管怎样,火把很快就被拿了进来,那些为加冕典礼之后穿越整个城市的巨大的火炬游行准备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