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说过后宫不再进人,他要和江安然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一对不再相爱的人相守一生,余生怕是只剩下折磨与内耗。
锁死吧,别再祸害别人。
云皎跑到南国找了个十分安静祥和的小寨子,在寨子里充当起了教书先生。
南国受中原那种“君父为纲”的影响并不大,所以寨子里的男童女童都是一视同仁的。
云皎喜欢这里的氛围。
这里的小家庭男女也会有些分工,但不绝对。这里也没有姐姐必须让着弟弟,更没有招娣盼娣来娣只为等一个耀祖。
云皎在这里当教书先生,教的并不是四书五经,她课上的极为随意,花开了就念几首写花的诗词,下雨了就讲一讲为何夏日为雨冬日为雪,发现寨子里普遍术数都不大会算就从基础开始一点点的教。
她不收束修,只有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尽量多夸她美貌。寨子里的人也不见多诧异,人生来就是脾气秉性各异的,这位云师傅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美貌又没有伤害到别人,是很平常的事情。
十年多后,苏合终于找到云皎的踪迹,只身来到这个小寨子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依旧犹如三月春晓的云皎。
她的样貌没有一丝改变,却没有了那种被血浸透的癫狂感。
他看到了好几个年轻人对着她大献殷勤,也看到了寨子里的长老对她的敬重。
“客人,你在看我们云老师吗?”年轻的异族姑娘活泼娇俏,完全没有什么羞窘胆怯的表现。
“云。。。。。。老师?”苏合诧异于这样的称呼,“为何不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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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师说,凭什么随意一个男性都能用的代词,到了女性身上就得是有才华有成就有身份的才能用,她不喜欢这个词,让我们都称呼她为‘老师’。”
苏合想了一下,“先生”这词是随意一个男性都能用吗?没有吧?不过想不通就不想了,云皎总会在一些别人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地方格外在意。
“云老师她,成婚了吗?”苏合说不清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问出的这句话,但他很想知道,很想。
“成婚?”异族姑娘诧异,“自是没有的。云老师只对自己的容貌感兴趣,哪个学生夸赞的好,必定会得到些许的优待,她说过什么时候有个能夸赞她的容貌夸赞到让她心动,她才会考虑要不要成婚。”
苏合忽然之间就想起那年,“杨姑娘有如姑射神女,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她要杀江安然,可他不能看着江安然就这么死了。他以为可以用自己余生都守在云皎身边来换取江安然性命无忧,终归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也许从一开始云皎就没有想要杀掉祁骁和江安然,只是自己一头撞了进去还拼命为江安然求情惹恼了她。
她有身孕了,那时她的身边只有自己,所以只能是自己的。可到底要多恨,才能恨到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掉,只为不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他以为她自己离开,躲起来,但无论如何都会将孩子生下来的。
毕竟她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这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会是她唯一的亲人。但是她没有,十余年之后的她,依旧是一个人。
跟着长辈们出来看热闹的小姑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头发一寸寸的从乌黑化为雪白。
“苏神医?”长老也很诧异,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苏合见到自己头发的变化,没说什么,也不在意,只是跟长老说道,“我想在贵寨小住上三两个月,不知寨中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