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子休反驳道。
“若非永宁铁骑血染疆场,迫使他们坐上谈判桌,哪有后来的风平浪静?文人治理天下?笑话,谷贱反伤农,孩童皆知的道理,前光裕大夫余仲祥却倡言压低粮价以绝商贾之弊,结果呢?良田荒废,粮仓空瘪,广源之地,竟无一人愿耕,灾年之际,粮从何来?这便是你所谓的文人治国?”
林怀景言语犀利,毫不留情。
御子休未有退缩,续道:
“文人中亦不乏栋梁,前相欧阳齐以变革使大周国富民强,怀王府西征的豪气不正是得益于此?”
“欧阳齐之所以能推动变革,乃因大周国内稳定,若非先帝当年荡平西凉,何来稳定的局势供其施展?难不成,你视先帝西征为无用之功?认为谈判即可令西凉臣服?记住,真理往往在剑锋之上,铁骑所向,皆为我大周版图,区区文人口舌,岂能成就我大周万里江山?”
林怀景一针见血。
御子休被提及先帝,虽心中不甘,却不敢妄言,只好瞪着林怀景,满眼不服。
“怎么,不服?若真有骨气,便随我左右,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你的文治之道,也让世人看看,何为真正的文人治世。你,可有这份勇气?”
林怀景一番激励,御子休冷笑一声:
“明知道是激将法,但我偏偏要应下,林怀景,我随你便是,但有一言在先,若我发现你对大周心怀不轨,第一个站出来对抗的,必是我。”
言毕,御子休退后一步,示意林怀景开门。林怀景欲展示实力,聚气于指,轻轻一点,锁应声而落,门扉洞开。
“怀王世子竟有此等身手,倒是令人意外。”
御子休步出牢房,消失已久的阎回顺适时出现,目睹开门一幕,兴趣盎然。
“妙哉,这招实在有趣。”
言罢,阎回顺奔至其他牢房,依样画葫芦,一连串牢门被轻松打开。随后,林怀景向牢内女子宣告:
“你们自由了,各归其所,无需再赴京城。”
女子们闻言,鱼贯而出。未几,外头传来凄厉呼救,林怀景闻声而出,只见高府家丁正对逃出的女子施暴。他毫不犹豫,夺过诗柳手中长剑,两剑之下,三名家丁应声倒地。随后,剑指苍穹,凛然道:
“今日,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世子这是要斩断我高家的根基啊。”
高家老太太大步走出,目光冷冽。
“若这根基建立在无数无辜生灵之上,毁之又有何不可?”
林怀景针锋相对。
“你……老身绝不允许……”
高家老太太欲言又止,忽然外头马蹄声响,边嘉运率队将高府团团包围,随行的还有城防军,领头者正是高家之人——高寻录。
见状,高寻录用权势压人:
“此地属本总兵管辖,尔等未经通报便擅闯,是何道理?”
边嘉运从容答道:
“永宁骁骑营统领边嘉运,奉王爷之命,护送世子回京。”
“即便怀王亲至,携此规模人马,也需先行报备。尔等胆大妄为,难道意在谋反?”
高寻录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我此行仅为护送世子,并无他意。阁下若有不满,尽可上书弹劾。但若要阻止,不妨带着你那些所谓的守军,来冲阵一二!”
边嘉运话语坚定,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