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
好,他轻拍她的肩膀,说道,回去吧,宝玥还等着你呢。
驸马爷好清闲,竟然在这里发呆。翠儿看到李安宁蹲在地上盯着一个地方出神,便走过去调侃。
谁知李安宁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翠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禁惊得呀的一声喊出来,同时跳脚向后闪躲着。
地上一片黑压压的蚂蚁正在搬运细碎的土块,天阴沉着,是要下雨的征兆。
翠儿捂着胸口,道,驸马怎么像个小孩子,这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虽被打扰,李安宁仍兴致不减地说道,万物皆有灵性,蚂蚁都懂得未雨绸缪,多么神奇啊。反倒是我们这些庞然大物,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翠儿道,驸马别感叹了。金珠姐姐请您过去下棋。
李安宁道,大师也如此有兴致?她起身掸掉衣服上沾染的细灰,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问道,金珠姐姐?你怎么改口了,以前都称“大师”的?
翠儿道,先前在家里我就私下里喊姐姐的,大娘不让我人前这样叫。
李安宁道,是大师的母亲吗?
翠儿点点头,道,她始终不认我是自家人。不过也好,真有她那样贪财好面子的母亲我还觉得丢人呢。
李安宁笑道,你是有福之人,遇到了金珠。
翠儿感恩地抿嘴笑笑,说了一句让李安宁十分感动的话,我还遇到了驸马和公主。
金珠摆好了棋子,就等李安宁落座开局。
大师算一算,这第一局我们二人谁胜?
我。金珠言简意赅,毫不谦虚地答道。
我倒想看看自己是怎么输的。李安宁笑着说道。
驸马并非败在棋艺不精,而是败在一个“气”字上。金珠说着,轻轻落下一子。
李安宁举棋不定,探询地望着她,原以为会听到一番大道理,却原来是这么显浅易懂的两句话。
金珠解释道,皇上没有答应你戍边的请求,你看你现在一点精神气儿都没有。没有“气”,怎么能赢!
李安宁笑道,大师也变得故弄玄虚起来。
金珠道,有两个人能帮你——太子和太子妃。
大师真会说笑,我与太子从未谋面,他们怎会帮我?
金珠道,驸马只管安心下棋,总之,水到渠成。
大师总说些言简意赅,耐人寻味的话。不过都被大师言中了。就像我能从哈塔塔军营中安全返还。
侥幸罢了。
李安宁一惊,金珠是顺风耳不成?连皇上说的话都能听到。还是道行深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别想了,金珠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说道,占卜之人总会被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我都习惯了。驸马初始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所以王公大臣,即便是皇上说了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的。
不几日,宫中传来喜讯:太子妃诞下一名男婴,皇上做了爷爷,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并大摆筵席庆祝宫中添丁之喜。皇后借此机会邀请宝玥和驸马宫中小住。
李安宁想起几日前和金珠下棋时她说过太子和太子妃会帮她的话,此刻才若有所悟,至于入宫小住却有些犹豫。宝玥却兴奋异常,并调皮地劝解她,有我在,宫中没人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