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怜扶着凤惊燕,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给她针灸。
凤惊燕迷迷糊糊之间,终于又想到了那个说是和自己一同掉落悬崖的人:“楚怜,那个人怎么样?”
“哦,你说是顾惜朝啊……就好像我的宝贝徒弟说的一样。‘活死人’一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起来。”楚怜厌恶地哼了一声,“我本是不想救他的,若不是在这山谷里无聊得厉害,我才懒得动手。”
……果然是顾惜朝啊。
凤惊燕背对着楚怜,隐约有些茫然起来,若是说那个男人无心掉落下来的,那她是如何也不信的。顾惜朝从来小心聪明,步步为营,连她都不得不佩服男人的心机和手段。
然而,他居然和自己一同掉下来了,这其中不免会让人有了些本不应该想的联系。
同生共死,这实在不是凤惊燕和顾惜朝两个人该做的事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甚至这一句话都比“同生共死”更适合凤惊燕和顾惜朝两人。
然而,顾惜朝居然也掉下了悬崖。
“燕燕,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救他了,让他死得痛快,反正我也讨厌他。”楚怜说的爽快,脸上一副厌恶的样子,“赵逸身边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楚怜拔了针,凤惊燕思索了一阵,蹙眉唤了一声:“楚怜。”
“……”
“扶我去看看他。”
楚怜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这是一个偏僻的山坳,在那悬崖下面不远处,若是碧莲他们仔细来找,想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顾惜朝,仔细想来,大约是没有人有心来找他这个人,毕竟只是他的手下,他顾惜朝死了,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也没什么损失。
在楚怜的搀扶下,凤惊燕推开门
这也是一个简陋的稻草屋,那个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全身上下泛着一丝惨白,那种若有似无的呼吸,让他看起来好似随时都会归去一样。
没有骄傲,没有阴谋,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曾经在她生命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男子,此刻却是这样躺在这里。
一切发展得这般莫名其妙,让凤惊燕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燕燕,没什么好看的,这家伙很坏,现在变成这样也是活该。”楚怜很恨地瞪了他一眼,很是厌恶的样子。
凤惊燕没有回话,只是在楚怜的搀扶下走过去,坐在顾惜朝的床沿上打量着这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惊燕忽然开口:“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
“死掉的人已经够多了。”
楚怜嘟嘟嘴,虽然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倒也是安静地朝凤惊燕点点头:“我虽然讨厌他,但是看在燕燕的面子上,倒也可以试一试。”
凤惊燕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结束了。
这个山谷很安静,还长满了让楚怜兴奋到发狂的许多草药。
楚怜看起来过得很好,教那个有些不开窍的秦木牧医术,活着采些草药在顾惜朝身上实验,这些都成了楚怜的乐趣。
那个叫赵逸的男人,楚怜很少提起,就好似被她遗忘了一般。
就好比那个叫“燕非离”的少年也不曾在凤惊燕的嘴里出现,然而,凤惊燕却是知道自己无法忘记他。
只是少年入梦的频率一下子变得少了许多,凤惊燕忍不住生出几分寒意来——自己会不会有一日,连在梦里也不能再见到他。
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凤惊燕觉得自己有些疲惫。
“秦木牧!你给我滚出来……”楚怜那边追着秦木牧跑。
凤惊燕这会儿,好似老人一般地坐在窗口晒太阳,其实她本是应该想尽办法离开这里的,然而,身体却好似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什么都提不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