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非离按理是不会太好过的;从凤府离开;却又顶着曾经是凤家的名号;不能享受凤家的保护;又要忍受凤府的敌人。
凤惊燕也吩咐过下面的人都不要管他……其实想来;凤惊燕不能否认他有些希望少年能知难而退的味道。
少年毕竟天真;离开凤府;外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如果要回来;只不过是低头认错的事情;毕竟年轻人总是冲动的;难免做出一些轻狂的决定;何况现在燕非离也该得到教训了;知道离开她的日子有多难过;多半已经后悔了;总会想着回来。
燕非离;在京都也算小有名气;甚至有人猜测他或许就是下一个凤家的主子;如今离开凤家;虽然是主动地;外人看来;却多少有点被抛弃的味道。
甚至有些更恶毒的人;说他不过是凤家的男宠;还编成戏文;在茶楼里传唱;而结局是他算是被一起了。
这些话;以前是万不敢在街头巷尾传的;这些事情;也本是不能发生的。
如果燕非离还是凤府的人的话;没有人是敢轻易得罪的。
然而;现在燕非离已经不再是她手下的什么的人;她甚至连为他出头的位置都没有了。
这些;凤惊燕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总想着少年总会有熬不住的一天;总会有向她求助的一天。
总会有回到她身边的一天。
他的每一天等着燕非离回来寻求她的壁虎的那一天。
然而;最难熬的一个月过去了。少年甚至不曾在她面前出现过。
这一天一直没有到来。
盛夏。
满池的荷花开的艳丽。
“天池花”周围的人实在太多;叽叽喳喳的吵闹;凤惊燕相当不耐烦;虽然她与碧莲都穿了男装;却是英气逼人;当依旧惹了旁边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小姐佳人频频侧目;忍不住觉得更加厌烦了。
花了点时间;终于算是找到那儿少年。
“主子;非离公子……”碧莲惊喜的唤着。
“恩”随意地应一声;想了想;凤惊燕一时并没有过去;只是摇摇地看着少年。
所谓流觞曲水正是荷花池旁边的那条小河;清澈的河水弯弯曲曲地从上往下流;每当琴声响起的时候;一个戚着酒的酒杯从上面顺着河水留下来。
因为沿岸弯弯曲曲地;酒杯自然会被石头或者是水草卡主;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吟诗罚酒。
坐在上位抚琴的女子容貌俏丽;皮肤白皙;婀娜里却又多了一丝贵气。又天真有淳朴;又是妖娆动人偏偏他又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美丽似地;朝着人便是肆意的笑。
凤惊燕大约看见下面许多蠢蠢欲动的男子;又看看女子柔弱的模样;忍不住在心底冷哼了一声”愚蠢”
曲子响起时;酒觥顺水留下;燕非离此刻居然也如那些文人雅士一样;淡然地坐在河岸边的;凤惊燕不曾见他作诗;想了想;他对少年的了解;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表面;未曾花过太多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知道更多的。
“咚”的一声琴声停下时;那酒杯还是正好的来到少年面前的。
少年俯身取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约是在思考;嘴角依然带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俊美的容颜上此刻因为认真;又浮现出一些大约是静默的表情。
流泉;听琴;酌酒;吟诗;周围毫不热闹;可是对于此刻的凤惊燕来说;他只是看着那个少年;他此刻眼睛里;也只能容下他。
其实;不止是他;挨着她和碧莲站着的几个女子也正盯着少年看;还在那里窃窃私语;“那个;就是燕非离啊。”
“好俊啊;这样的人……他不是被抛弃了吗;问什么看起来不像啊;一点都落魄。”
其实;少年只简单地穿了白色长袍;却是材质华贵;上好的剪裁;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头发简单的束起;整个人干净清爽;笑容温和;看起来一派淡然地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景色的缘故;还是因为与他坐在一起的公子;与他相比;实在丑陋一些;总之;少年看起来似乎更挺拔英俊了;没有一丝狼狈的样子。
他……看起来过得很好。
“别听那些人乱说;谁抛弃谁还说不一定呢。”
“可是;听说前些日子;好些凤府的仇家找上他;他的旧主子都不曾出面帮他;离开凤府;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这有什么;你看到那个抚琴的女子了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