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不随人愿!
大军到达千渡河的时候,遇到一场不大不小的秋雨,而上游堤坝居然完全损坏,水势一时汹涌澎湃,根本无法渡河。
大军无奈只能在千渡河前停顿下来。
夜,无雨,月色淡漠。
千渡河前的山谷内。
赵军军帐,凤惊燕微眯眼,漆黑的眸子幽深晶亮,沉沉地盯着下面跪的人,了半晌,冷哼:“上游的堤坝还未修好?”
下面跪着的人全身一颤: “是……是,破坏太厉害……手下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尽快赶工。应该明日,明日就能修好,大军也能安全渡河了。”
“碰!”的一声巨响。
凤惊燕将手里的茶杯往他身上砸去,冷笑道:“昨日你说今日修好,今日又说明日……你还想活着?”
下面的人立刻露出恐惧到极致的表情,明明是如此寒日,却是额头冒着冷汗: “手下该死,手下该死。”
凤惊燕压着全身的怒气,忽然一件心灰意冷,黯然道:“算了,你多派些人去……不能再耽搁了。”
“是,是,是,属下遵命——”
看那个人逃一般的背影,凤惊燕忽然觉得全身疲惫,所有的骨头都酸酸地发着疼……一路上已经耽搁太久了,现在已经比预定的时间迟了整整半个来月。
“主子……”随着一声能令人安心的少年的声音。一个人表情淡然地走进军帐,来到凤惊燕背后,伸出手指,揉捏着凤惊燕的肩膀,后背。
娴熟而温柔的动作,令凤惊燕身上那种暴躁的感觉略微散去一世。
“嗯,你来了……下面没什么异样吧。”
“是,主子。”
凤惊燕侧过脸的时候,那个少年也在做方向相对的同一件事,毫无准备地,两个嘴唇碰到一起。
温暖柔软的触觉,还有少年嘴上那种干净气息。
愤怒和疲备到极致,谁能抵挡得住这一丝温柔。凤惊燕只是微微一愣,就仿佛脑子瞬间空白的感觉了。
等意识回归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相吻了许久。嘴唇火热地相贴着辗转吮吸,舌尖相碰触的瞬间,心脏猛地被提高,一口气几乎顺不过来,胸口像要炸开。
这仅仅只是接吻而巳。
不知吻了多久,感知里似乎只是电光石火的那么几个瞬间,但又相当漫长,直到少年的嘴唇慢慢离开她,凤惊燕才恍然自己好似出神很久了。
“主子…… ”
凤惊燕“嗯”了一声,想了想,终于开口询问:“现在的赵国,谁做主?……”
少年似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主子,你怎么这么问。”
觉得压抑和疲惫,凤惊燕冷哼一声:“赵国那个老头子,还没这种能耐,如此步步为营,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燕非离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凤惊燕努力静下心来: “北堂王爷?”
摇摇头:“不可能,他虽熬耐力有余,却也没这样的霸气…… ”
“还有就是……”凤惊燕全身一颤,忽然想起什么,脑子里“嗡”的一下,好似砸开了锅:“赵逸,是赵逸,对吗?”
赵逸,那个安然地坐在藤木轮椅上,有着玉一般的光华。听闻他身体很不好,常常容易咳血,即使楚怜过去,也不曾改变……只是,就是这样的身体,他已经爬上了赵国太子的位置。
那一双好似永远淡然的眼眸……
“该死!”凤惊燕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瞎了眼睛!
他将楚怜带走……也可能是一个预谋!
那些探子传来的赵逸身体越来越虚弱,几乎要每日躺在床上,只能修身养性,养花弄鸟的信息……可能全部是他伪装的假象!
“咳,咳,咳!”脑子里太多东西纠结在一起,凤惊燕猛然感觉全身一凉,激烈地咳嗽起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