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年扯了扯僵硬的唇角。
他审案多年,还没见哪个犯人要自己给自己定死罪的,若是都这样,还要他来审什么案。
且这位的死罪,他小小京兆府可做不得主。
“过程就是,我砸了景家的牌匾,鱼缸,门,桌椅…花草,玉像,还打了人。”
褚容非常配合的说了整个过程,事无巨细,不错过一点细节。
于年的脸更僵了。
他这也是第一次见无需审问,就将作案过程说的这么详细的…犯人。
但是…
这不是为难他吗!
认的这么干脆,叫他怎么判…
真把褚三公子抓起来放牢里去?
这还不如两方拉扯一番,好叫他有台阶下,也有时间去请人。
正在于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处理这事时,突然想起…褚三公子说的牌匾,玉像。。。咋这么耳熟呢。
轰!
于年脑子里像有什么炸开一样,震耳欲聋,头晕目眩。
他身子前倾,颤着声音问,“褚三公子说的牌匾,可是陛下赐的字,那玉像…可是陛下赐到景家的飞天玉像?”
在他惊愕失色的注视下,褚容淡然的点头,皱着眉不耐的反问,“景家还有第二个牌匾,第二尊玉像吗?”
于年倒抽一口气,失声道,“那是死罪啊!”
褚容耸耸肩,“我早说了是死罪啊。”
于年,“…”
“所以,要现在砍我头吗。”
于年,“……!”
他砍…砍不起。
“这…这事本官做不得主,需要禀报给圣上。”
褚容哦了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歪头看向景时卿,“府尹大人说他做不了主。”
景时卿,“。。。我没聋!”
褚容,“那是我下手轻了。”
景时卿气的咬牙,“。。。褚容!”
“哟,这会儿不换褚三哥啦。”褚容呛了句后就不再去看景时卿黑成炭的脸色,而是朝两边的衙役招招手,“既然要禀报圣上,那就是说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好歹给个椅子吧,刚打完架很累的。”
衙役,“。。。”
“怎么,他景时卿能坐,我坐不得?”褚容见没人理他,声音更大了,“哦,不肯给啊,罢了罢了,谁叫我没有一个当太傅的老子呢,拼爹拼不过啊。”
衙役满脸苦涩。
这是拼爹的问题吗?这分明是犯人和苦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