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不瞒张大人,金舒每月月俸尽数存进了钱庄,先前太傅府表小姐一案后,她偶尔会见祝东离和国子监司业陈惜。”
他瞧着张鑫深思的面颊,沉沉道:“她一直在打探,哪里的风景好,又宜居。”
说完,李锦端起温热的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浮沫。
“她要走?”张鑫恍然。
李锦沉默了许久,抿了一口茶,点头:“以本王对她的了解,结案之时,定是她离行之日。”
“那王爷是不想让她走?”张鑫勾唇笑起,“还是想让她此生都在靖王府住下?”
“都不是。”李锦摇头,放下了茶盏,“生死未定,只想她能将本王记得久一些。”
“久到……”他垂眸,“久到,万一活下来了,本王仍然能来得及去接她。”
瞧着眼前无比拧巴的李锦,看着他那半张俊美的侧颜,张鑫喉咙里冒出一口白烟,话音带笑,连连摆手,很是感叹:“哎呀,这可太难了。”
李锦后背一僵。
“她既铁了心要走,便绝不会留丝毫念想。”张鑫故意道,“前脚出了六扇门,后脚就能嫁个人。”
不等李锦急切的开口,张鑫硬生生堵着他补了一刀:“王爷难道没听说过,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进入下一段美好的爱情?”
一句话,戳了李锦的后背心。
他吸一口气,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来回揉搓。一想到金舒身旁站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瞧着李锦这幅为情所困的模样,张鑫一边挠着怀中的狸花猫,一边笑着说:“对付和王爷一样,这种面上人畜无害,肚子里一片漆黑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截了当。”
他感慨着:“还明示暗示,金先生何许人?不显山不露水,却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从最初开始,王爷的招数在她身上就不太好使吧?”
这话,说的李锦一愣一愣。
“要论腹黑,你们俩旗鼓相当,不相上下,根本比不出谁更黑。”他说,“所以王爷就别迂回了,不管用,就直接点,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张鑫以手比刀,一来一回,看的李锦的眉头,一高一低。
“哎呀,俗话说得好,天然克腹黑,你打直球,你看她怎么绕,绕不开的。”
闻言,李锦嘴巴一张一合,瞧着他半天发不出声音。
许久,他才坐直身子,抿嘴问道:“能行么?”
张鑫笑起:“试试,试试就知。”
当时的李锦将信将疑,但此刻不得不佩服张鑫。
不愧是六扇门最精锐的犯罪侧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