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有这样美妙的诗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转侧反复。
一向对女人不在意的郑国凯,没想到雨天在演兵台妙龄女子,一见倾心。就是无法亲近芳泽,心里那是难言的煎熬。
这天,又是郑国凯的休息日。如同多次做过的,他沮丧的蹲在小院不远的树凉阴地,绞尽脑汁的想心思,觅办法。
有道是自古男儿相思痴,上天无门,入地无缝,偏偏郑国凯就是从心里不能放弃,认定了这辈子同床共枕的冤家对头,就是这院子里的女子。
时近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直射着。一个壮年农村打扮的汉子,背着蛇皮口袋敲开了院门。见到那位娴静的妇女,就大声嚷嚷着喊小姨。
妇人难得的热情,满脸含笑的把他迎接进院子里,紧接着便是嘈杂声。
大约热乎拉呱了个把小时,双方互相说着感谢话,打开了院门。
雷火电闪般,在树下傻狗一样发呆的郑国凯,突然有了主意。
郑国凯站起身,悄无声息的跟在汉子的后边。
待到汉子背着东西,走到中医院围墙后边的小巷子里。郑国凯突然发力,重型坦克样的冲击力。汉子哪能抵挡,轻飘飘的扛着口袋跌进水沟。
爬起来的大汉,鼻青脸肿他哪里是饶人的茬,指着郑国凯的鼻子尖大骂:“娘的,你不长眼!”
早年余州八大怪里,“说话娘字带”,就是这种口头语说话、骂人只见带“娘”字。习惯了,见怪不怪,就像外地人听到和吃的开头语:小子!
一向颇为自傲的郑国凯,没有挥动老拳,这时温顺的像只绵羊。只是一味的向汉子道歉,卑贱的像个奴仆,任主人叱骂。
待汉子怒气稍息,郑国凯热脸贴冷腚。替汉子背着湿淋淋的蛇皮口袋,无论如何都要请他搓一顿,就算是赔礼道歉。
俗话说,有气不打笑脸人。汉子虽然铁青着脸,还是跟郑国凯进了饭店。他的肚子没有水,刚才对着娘儿两个假模假样的打肿脸充胖子,现在肚子里闹饥荒。自古烟酒不分家,不吃白不吃,何况搓他一顿,也算是给他面子,谁叫他走路不长眼。
汉子心里琢磨着。
进了饭店,听客看官请记着,那时不兴叫酒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听听都是家乡人,俩人就不由得在酒老爷的帮助下,热乎起来。那时涟泉区和市内口音最大的区别,一个说(shuo),一个说(fuo)。虽然两地相差七八十里,语言的差距听了就知。涟泉区的人,说话翘舌音费劲。
亲不亲,家乡人;爱听啥,家乡话!
几番小酒下肚,郑国凯和那人越来越投机。汉子叫何跃进,家住涧头崮,离郑国凯姥娘家的泉好村不过二十里地。乡里乡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平时走亲戚串朋友,东山不见西山见。
几杯酒下肚,饿肚子喝酒容易上头,很快红头胀脸。见到郑国凯热情大方,何跃进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酒逢乡亲千杯少,话遇朋友万言多。俩人解开扣子,露着胸,无话不说。
很快,郑国凯知道了妙龄美女叫柳湘瑶。她的母亲,也就是郑跃进的干姨,原是名门淑女,名叫何佳怡。
巧的是何佳怡的老家,也是涟泉区人。她出身富豪,自小的闺蜜就是郑跃进的娘。这次是郑跃进奉娘的指派,来看看干姨怎么度震灾。没想到,背来一点乡下特产,干姨非得叫捎回贵重的衣衫。
何跃进说到这里,庄户刁的心眼活泛起来,问:“老弟,你蹲在大院外的树下,是不是有所图?我那小姨妹可是白玉无瑕,你要是真心对她好,也许我能帮点忙。”
郑国凯嘿嘿笑了,咣当咽下去一大杯:“我的好弟弟,前世的姻缘跑不掉,没缘谁帮也无用,咱俩个今天就是兄弟啦。”他的话,让何跃进一头雾水,真的弄不懂街滑子想的啥。
其实,郑国凯想知道的,了然在胸。他的事,高傲的很,不想别人插手。
郑国凯这天没有回家,而是回了矿。那时,煤矿行业最吃香,国家的工业嗷嗷待哺,煤矿上缺什么?
郑国凯雇了辆手扶拖拉机,把防震抗震的建筑材料送到了柳湘瑶的院门口。这对他是很容易的事,老爹是矿生活行政主管:郑国凯豪爽义气,在煤矿附近不缺朋友,办这样的事得心应手。
柳湘瑶母女见到送上门的物资,当时瞪大了眼睛。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警语,虽然还不时兴。读过书的何怡佳对天上掉馅饼的神话,还是有相当的警惕。
母女俩人很戒备,母女特有的星光眼,瞪得圆溜溜的,嘴里说感谢,心里在想着推脱的理由。
没想到,郑国凯有备而来,他这样聪明知性的人什么想不到。
郑国凯把从何跃进口里知道的秘密,发挥的淋漓尽致,感情深厚的催人泪下。
郑国凯说受表妗子之托。注意,涟泉区人称舅母为妗子!
前几天,表弟何跃进来后,回家说到您家防震的困难,捎信让我帮忙。亲不亲,故乡人,何况您是表妗子小时候最要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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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困难之中的柳湘瑶母女,欣然为他打开院门。
郑国凯帮助弄好的防震棚,当真是稳稳当当,除非开门,密不透风。就是大地震来了,比日本人的住宅还安全。
在寡母孤女的眼中,他郑国凯成了驯服孙猴子的二郎神,当时非得留下他吃饭。
特别是柳湘瑶,早已对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留心留意,一旦同桌吃饭,四目传情。两人相视而笑的韵味,凡是过来人都能体会。何佳怡也是眼缘,见了这个年轻人,就满满的母性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