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被他抓的有些疼,但为了手里的咖啡不洒出去,没有改变姿势,和他笑了笑,说:“我当然不会忘记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越白用眼睛瞪他,“我就不应该帮你,不应该带你认识简颂声!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清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把我当过人吗?”安酒倾过身去,“不是说好我是你和简颂声的狗吗?怎么,你又把我当人了?”
越白用力扯他的胳膊和袖子:“我说错你了吗?你就是天生下贱!”
那咖啡被他拽的晃来晃去,安酒轻吸了一口气,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拎着的一袋咖啡用力兜头朝越白摔了过去!
密封不够严密的咖啡喷涌而出,落在越白头发和脸颊上。
安酒将他往边上一推,甩了甩手上残余的咖啡液,冷眼看着他愣在原地。
“你……”他迟顿了几秒才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敢对我——”
“有什么不敢的!”安酒掐住他没有淋湿的左边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个月前,你在这里给了我一巴掌,今天是还你的。”
越白终于反应过来要还手,一巴掌又伸起来,安酒想着自己还有一袋咖啡,实在不想再浪费了,就侧过身躲开,看他扑到在草坪上,膝盖跪扁了方才落在地上的纸袋。
安酒:“……”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站远了一些,防止越白再发疯,不想他在地上跪着跪着开始大哭了起来。
嘴里来来回回骂安酒是贱人,害了他不能和简颂声在一起。
“神经。”安酒骂了一句,想着等他发完疯了再收拾地上的垃圾。
不曾想越白突然生出了好大的力气,猛地从脚下扑过来,安酒没站稳几乎要扑到地上。
耳边有风声和脚步声,要落地时腰部被人用力一圈,视线也快速旋转,安酒一阵头晕,最终被人稳稳揽住。
惊魂未定之下,一颗心跳的好快好快,身后的人异常可靠温暖,安酒呼出口气,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放在了简颂声胸口。
所以是简颂声跑过来抱住了他。
嘶……
安酒再一次感叹,简颂声你还是有点优点的。
显然越白也没想到简颂声会突然出现,呆了好久才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用手擦头发和脸上的咖啡液,冲简颂声哭诉:“颂声,他打我!我这些,这些,”他摊开手给简颂声看,“都是他弄的!”
简颂声扫了一眼他的手,偏头望向安酒。
安酒抿抿唇,好吧,他确实是没想到简颂声会在这里,有些心虚地从简颂声怀里离开,站在一旁:“他一直扒拉我,我也没办法。”
越白指着他:“我没有!是他拿咖啡袋砸我!他说……”
“我说什么?”安酒无所谓地看着他。
越白咬碎了后槽牙也没蹦出个字来,安酒笑了:“我替你说,我砸你是因为你之前扇了我一巴掌,我报复心重,所以回敬了你一下。”
他回头问简颂声:“我是人,他也是人,他打我,我打他,我这么做有问题吗?”
简颂声似乎被他疾言厉色的模样镇住了,好一会儿,才无声地看向越白。
越白一张脸上布满了泪痕,没有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模样,也没有了在简颂声面前经营的优雅仪态,他仿佛如梦初醒,不停地摇头,喃喃道:“简颂声,你真的喜欢他……你不要我了……”
“当初不是你主动提出放弃我的吗?”简颂声问他。
再听见什么越白也不意外了,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你都知道了。”
“我爸妈答应负责你到25岁,”简颂声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已经超期了。”
“什么意思?”
“离开简氏吧,我会通知财务尽量补偿你,”简颂声说,“以后我和你,不,是我们和你,再没有关系。”
他冷静地和越白切割,安酒望着他的侧脸,没有遗憾和后悔,阳光像是真的照进了他的胸膛里。
越白丢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走了。
安酒终于能捡起来他心心念念的咖啡袋,里面一片狼藉,已经基本没有咖啡了。
“别捡了。”简颂声说,“晚点让阿姨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