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灯在什么地方……咳咳咳、咳咳咳——”
还没有说完,他就一只手捂着嘴,遮住大半张脸,眼尾潮红,撕心裂肺地咳起来了。
老章看见南方咳呛的姿势,脸上带着失望,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哎呀,南方老师,你没事吧?”
“是不是被灰尘呛到了?”
南方半弯着腰,捂着嘴,断断续续的咳嗽,偏过头,左边的脸对着老章,
“不是、咳咳……屋里好像是有花……咳咳咳……”
老章愣了下,黄昏的余光照进屋里,青年露出的侧脸出挑,紧紧捂在唇上的手指骨节漂亮,整个人都被染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怀着最后的期望,又问了一遍,
“你确定?”
南方撕心裂肺的咳嗽着,冲着他点头,老章的心终于死了,垂头丧气地后退两步,往门边一按,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老章装模作样地在屋里看了一遍,抱起个花瓶惊呼到,
“哦哦,之前不小心忘了,这屋里还有个花瓶,嘿,我回去就说说韩家小子,怎么办事的!”
他匆匆抱着花瓶,跨过门槛就想要往外走,
“南方老师你们好好休息,我把花瓶抱走——”
并没有走成。
纪南低低的咳嗽着,紧紧抓住了老章的手臂。
“我听说参加御神乡的棉流祭需要穿特殊的服装……”
老章恍然大悟,
“你说祭服吧,不用担心。”
“在你们来之前乡里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明天正式开始棉流祭仪式之前,会有人把祭服送过来的。”
“记得啊,祭服一旦上身,在结束之前,都不能脱。”
“要是脏了坏了,就去找明早过来的人,她那有一些备用的。”
他拍了拍南方的手臂,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意外的一下就挣开了。
“明天就是棉流祭第一天,早上会有人过来通知大家一起去封路。”
说完,老章抱着花瓶就往外走了,一路上有不少人和他搭话,也将明早祭服的事情给宣扬了出来。
在他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直起身子的纪南幽幽注视着老章离开的背影,放下捂着嘴的手,黄昏的余光就不带遮掩的落在他脸上,右眼下的蛛网都染上一层金色。
老章是故意的。
纪南“看见”了伤疤男人抱着花瓶进来。
为什么?
是花粉过敏这个他随口编造的借口很重要,还是长相优越的人很重要?
应该是后者。
一路上长相出色的很明显的更被重视。
但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他是否真的有花粉过敏的症状?
还有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