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善言辞,只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了宁九。
临行前,祝淮也把储物囊里的宝贝挑了最有用的几样给他,让他一定保重自己。
望着宁九御剑离开的背影,祝淮有些感慨,想想一年前,他也只是个会窝在师尊怀里哭哭笑笑的孩子啊。
环境迫使人成长,没有人能永远待在舒适圈里,终归都是要长大的。
长大就意味着得失,人都是这样,一边追逐,一边失去。
宁九离开后,恶宴才开口说话:“你就这么让小徒弟走了?”
祝淮道:“嗯,早知道把你也给他,关键时刻还能保护他。”
恶宴嗤笑一声:“千万别,本尊没兴趣。况且本尊看这小屁孩厉害着呢,不需要人保护。”
就算是要保护也轮不到自己啊。恶宴在心里想。
祝淮和谢赦继续踏上前往江南的路,他们御剑飞行,很快就能抵达,但因为谢赦伤势尚未好全,时不时就得停下来给他渡灵。
祝淮知道他为了救出自己,不惜把自己的命视作无物,那一剑砍下去,势必是赌上了自己全部的灵力。
祝淮想起他说的为了自己会不计任何代价,原来字字为真。
又一次渡灵后,谢赦疲倦地睡过去,祝淮顺手把他捞进自己怀里,低头凝视他的睡颜。
冷玉一样洁白的面庞此时覆上一层薄汗,如水面氤氲的雾气,朦胧艳丽间带着一层薄纱,湿了鬓边的碎发。
那双会勾人心魄的眼睛闭着,密长的睫羽覆在眼下,呼吸平稳,睡得安静又可爱。
祝淮看着看着,禁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眉眼,只轻轻一碰,又很快离开。只是靠在他身上的人儿却不满他这试探的动作,又往他他的指尖靠了靠。
果然是像玉一样温润的触感,连带着祝淮的心也变得逐渐柔软。
谢赦比之曾经在银兰山时长开许多,已有了些男人的样子,就连祝淮很多时候都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长大了,都长大了,怕是距离他退休也不远了。祝淮欣慰地想,等到那时,他肯定要回银兰山,过一过平凡悠闲的日子。
就像谢赦梦里那样。
***
祝淮与谢赦到江南时,宋弦意早已收到消息,提前在那里等待。
从信里得知祝淮他们樾山一行十分顺利,宋弦意打心底松了口气,这也算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
见到祝淮和谢赦时,她往后面看一眼,没看到宁九,皱着眉问道:“小师弟呢?”
祝淮解释:“他一切安好,只是有事没与我们同行。”
“那便好。”她还担心是宁九出了什么事情,听师尊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多日不见,宋弦意憔悴许多,又带着以往没有的锐气和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