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言抿了抿嘴角,说:“这件事跟你无关。”
“什么有关无关,只不过刚好被我遇上了,恰好我能做点什么。”沈薏移开目光,说完,却听见程嘉言讽笑了一声。
她又看向他,只见他右手插着口袋,勾着嘴角说:“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朋友的事?”
沈薏一时语塞。
丁步见两人气氛不对,抓了抓后脑勺:“程哥,沈姐,我去老杨那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说完,便一步三回头地跑了。
程嘉言靠近一步,又说:“什么身份,嗯?”
沈薏下意识地退后。
程嘉言却得寸进尺,几乎将她逼到绝路。他凑近了她,又问:“什么身份?”
他的鼻息与她的交缠,沈薏慌乱中又往后一退,却不想脚跟磕到台阶,整个人便随着惯性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她吃痛皱眉,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笑。
她抬头,程嘉言把夕阳挡在身后,在地上落下一个长长的影子,而她就被他笼罩在影子下。
程嘉言的眼角有细细的笑纹,他朝她伸手,说:“还想学小孩子赖皮?”他说完,见沈薏没有任何动作,干脆直接拽着她的胳膊,“起来。”
他手劲很大,一拽便将她拽进怀里。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沈薏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按住。
“‘结果’是一生一世在一起又怎样?与一个没感觉的人一生一世,不过是另一种寂寞罢了。”他说。
沈薏奋力从他怀中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沉声道:“诡辩。”
程嘉言哼笑出声:“如果我现在许你一生一世,你就愿意信了?”
沈薏抿唇不语。
程嘉言:“不过是你害怕失去不愿意开始的借口。”
沈薏面色不善。
程嘉言抬手,轻抚她的眉眼,笑了一声:“这么凶,被我说中了?”
“程嘉言,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心里还有那个男人?”程嘉言低头耳语。
“闭嘴!”说话间,沈薏已经扬起手。
程嘉言一把截住,他握着她细细的腕子,站直身子,笑睨着她,说:“恼羞成怒?”
沈薏面色通红,胸口不断起伏着。
程嘉言面带嘲讽,反扣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自己怀里,又说:“刚才被他抱住的时候在想什么?你们的从前?他抱得有我这么紧吗,嗯?”
“程嘉言,你过分了。”沈薏怒到极点反而镇定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冷声说,“放手。”
程嘉言一愣,眼中酝酿着怒意,他咬了下腮帮,然后松了手。
沈薏得到自由,便将他一推,转身朝她的马自达走去。引擎声很快传来,程嘉言转身看去,却见那车已经迅速调了个头,朝来时的方向开去,很快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夕阳西下,天边只剩浓云残昼。程嘉言舌尖抵了一下嘴角,双手插着口袋,一直站在原地。
身后老杨家里忽然传出一段京剧,那演员吊着嗓子咿咿呀呀。
程嘉言回身看去,只见老杨家门口不知何时接了一只大喇叭,那声音就是从这喇叭里发出来。
丁步这时从老杨家跑出来,擦着汗跟他解释:“老杨说这是他老家规矩,但凡家里死了人,都得热热闹闹办一场。他在这边没亲戚,现在老婆死了,也只剩下这点热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