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尖嘴猴腮、小腿少一截的男人站出来,模样一看就是汉人。他声调扬高,盛气凌人:“说,江盎在哪里?”
老鸨拿着手帕,哭着解释:“我们哪知道江少帅的下落?你们这不是为难奴家吗?”
为首的军官正要抽出长刀,老鸨脸色煞白,惶惶倒在地上。
“太君。”刚刚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后者立马收回长刀,把视线转移到一个穿着翠绿旗袍的年轻女人身上。
春意能感觉对方在看她,她迎上来人的目光,目光之中不含一丝畏缩。
“我们太君问你江盎在哪。”瘦猴模样的男人直接逼问。
春意轻哂:“江少帅的踪迹,我们几个女人家怎么会知道。”
瘦猴走到她旁边,贪婪地打量了一眼,道:“我们可都打听好了,这江盎和你关系甚是密切,你肯定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春意仍然不承认:“我和江少帅只是萍水相逢,交情并不深。”
瘦猴便到军官那边说了一遭,他似乎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指令,大步流星地站在春意面前,不怀好意道:“我们太君说了,你们要是不肯说,就把你的脸蛋刮花,再让你给我们脱衣作画。”
春意指头关节泛白,面上仍作微笑:“几位爷要拿我寻乐子尽管寻,江少帅一事无可奉告。”
“妓子无情,想不到这闺房里还藏着一位情深之人。”瘦猴摸着下巴,面露凶光,“既然你如此有情,那我们就试试,这江盎对得起你几分情深。“
……
“钟娉,待会儿可以吗?”由于下一场戏需要演员饱满的情绪,而且尺度过大,这对于导演和演员都是不小的挑战,陈平便特意跑过来询问钟娉的状况。
钟娉发丝凌乱,双眼通红,衣裳破损,却显出一种惊人的颓废美。
她努力酝酿情绪:“我可以。”
昨天晚上钟娉就在准备这场最重要的戏份,杜淼去接人的时候看见她眼睛都是红的,不禁担心地问:“娉姐,你还好吧?”
钟娉点点头:“没事。我舅舅呢?你让他出去了没?”
“他说他哪儿也不去,就在外面等你。”
……
男人的嬉笑怒骂声混作一室,女人的哭泣声由强渐弱,最后化作低声的呜咽声。
只有一具胴体,暗淡地盯着天花板,脸上看不出悲喜。
男人们从她身上下来,穿好衣裳,去找下一个乐子了。
瘦猴剔了剔牙,似乎是心满意足了,才肯施舍一点消息:“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你觉得江家那个小杂碎会来寻你吗?”
“春意说过了,春意和江少帅交情并不深。”春意不在意地笑了笑,指甲却深深地嵌进肉中,“他一介少帅,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搭上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