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琛心疼的问。“还让我不要不懂事,白吃白住这么久,给她钱是应该的。”
“那个时候特别想爸爸妈妈,要是他们都还在的话,我会不会过得没有这么糟糕,所以后来,高中一毕业我就去外地上大学,也算是逃离了小姨,过得不算好,但幸好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来找我要钱。”
姜殊深呼吸,硬生生的挤出微笑,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这些事情,从来没想过告诉任何人。浅浅知道是因为,她是整件事情的见证人,那时候两个小女生的遭遇大同小异,所以更有话说。偶尔聊起过去,还是会不自觉收起笑容。那些伤痛,并不会随之时间淡化,只是藏得更深。只是需要稍稍提醒,关键人物的出现,那段混乱不堪的日子,就会自动浮现在脑海。而张春华,又怎么可能放过她这棵摇钱树。“那些人,有说欠多少吗?”
姜殊忽然想起来问。“借的不多。”
傅临琛解释,“不过一直拖着不还,利息翻倍了。”
“那是多少?”
“一百万。”
姜殊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拖了多久没还才能到现在的数额。她以前不是没帮忙还过,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十多万。这次,是真的太过了。“这么多钱,也幸好没给她。”
姜殊松了口气。“一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你希望我帮忙的话……”傅临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殊打断:“明白,只不过他们的为人我很清楚,如果这次你帮了忙,下次他们就敢变本加厉。”
“这样的人,不能惯着。”
姜殊是深有体会,才会对傅临琛语重心长的说这些话。“要是下次他们找你,根本不用管。”
姜殊看着他,很认真的说。傅临琛点头,像是很喜欢她现在喋喋不休的样子:“嗯,不管,全听傅太太的安排,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我现在很严肃的。”
姜殊有点不满意他现在的样子。“知道,我有分寸。”
想来傅临琛也是有头脑的人,姜殊没继续说。只不过,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给张春华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小姨,我是姜殊,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小姨,从今以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这次的钱,不会帮你还,也希望以后,不要再打扰我还有临琛,当时借钱的时候很潇洒,现在你求谁都没用。”
说完,立马挂断电话。另一边,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姜殊在别的房间洗了个澡,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她翻了个身,正好傅临琛的手机就响了。就放在桌面上,开的震动,响个不停,姜殊一眼就看见了跳跃的备注。没看见倒还好,她呼吸一滞,心里瞬间慌乱起来。是言姌打来的电话。自动挂断了,也不放弃,一个接着一个。几分钟后,姜殊以为可以放心,结果言姌直接发来了短信。“临琛,真的要离开我吗?”
“好想你,没有你我一秒钟都不想活。”
“手术的事情,我已经跟医生说,不接受治疗,既然你不在我身边,这双眼睛也没必要看见世界的颜色。”
一条接着一条,好像是没得到回复,就会不停的发。也就是这个时候,傅临琛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姜殊赶紧隐藏好情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转过身侧躺着闭眼睡觉。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拿起手机看了眼,姜殊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肯定看见了。还是会担心言姌吗?会去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