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月亮躲进白云,若隐若现,斑驳之影,蕴含无限凄凉与神秘。一骑快马疾驰于京城外的树林,撕破了祥和的夜。马背上有一老一少两人,年老者骑在后面,年方四十有余,用身体护着少者,浑身上下鲜血直流,在月光之下更加耀眼。年少者,只有十一、二岁,脸铁青铁青的,早已失去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与烂漫,两眼放射出无限恐惧的光芒。
紧跟在后面的是无数移动的星火,“快,别让他跑了,追!”一群黑衣蒙面人,手执各种各样的兵器,直逼前面的快马。
“快,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抓住他们,赏金万两!”
“不要放过那个小的,东西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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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声,喊杀声连成一片,让前面的一老一少更加恐惧与惊慌,他们巴不得自己的马长上翅膀,飞奔离开这要人命的地方,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年老者只能狠狠地抽打自己血迹斑斑的马,,让他快些,更快些。
后面的喊闹声越来越近,突然,前面出现一片火海,那是他们逃亡的必经之路,年老者猛地抓起年少者,小声喊话道,“少爷,对不住了,以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着,将狠心地将少年者扔下了马,少年者犹如一只羔羊滚落在地,等他爬起来时,少老者已奔向前面的火海。
前面同样是一群打着火把的黑衣蒙面人,年老者快马加鞭时,突然从地上冒出一绳索,将他的马绊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慢,正在马倒下之时,少老者猛地凌空而起,手执钢刀,来了个“力劈华山”,直朝前面的黑衣人砍去,那手中之刀,不,那不是刀,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取黑衣人而去,刀光所到之处,黑衣人倒成一片。
可少老者刚一落地,黑衣人又像潮水般涌了过来,刀、剑、锤、勾、棍、枪都一股脑儿朝他袭来。
少老者一点儿也不含糊,左劈右砍,黑衣人像下坡的梨子般滚落倒地。正在他杀得正酣之时,突然从半空闪过一黑影,直朝他背后一掌,只见少老者踉踉跄跄朝前走了几步,“哇”地吐出鲜血,正当他缓缓转身之时,背上又挨了一刀。
从背后偷袭他的黑衣人将手一举,示意所有人住手,看样子,他是这伙黑衣人的头儿,随后扯着嗓子喊话道,“江星辰,算了吧,大势已去,你就束手就擒吧!”
年老者名为江星辰,淮南总兵萧子恒的大弟子,他冷冷地看着四周的黑衣人,用左手拭了拭嘴角的血,说道,“江湖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凤凰刀下无投降二字?”
领头儿的黑衣人啧啧了几声,说道,“不错,江大侠凤凰刀,斩龙十八式,威震武林,可已经杀了两天两夜了,就算你再厉害,可你已饥肠辘辘,我们这么多人,你能杀得完吗?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姓萧的时代已逝,只要你交出那个孽种,我保证你今后的荣华富贵!”
江星辰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亏你说得出口,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何况恩师对在下恩重如山,我岂能背叛?”
领头的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江大侠,你这又是何苦呢?眼下萧府之人已尽数而去,你的师父和师弟们都去了阎王殿,你又何苦呢?只要你交人,在下保你荣华富贵。”
江星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是那般凄凉,那般无奈!猛地,他抓起凤凰刀,大喊道,“别废话了,不怕死的来吧!”
说着,双手握刀,直奔黑衣领头人而去。此招正是斩龙十八式的“望衡对敌”,此招看似平实,但力道十分刚劲,变化无常,正所谓,横倒数风行,卷走恶事狰,莫愁苍龙狂,谁能在此骋!
黑衣领头儿的明白此招之厉害,纵身一跃,躲在了身后,他跑了,可挡在他前面的黑衣人却遭了殃,但见江星辰手中钢刀,犹如一蛟龙,在黑衣人群里肆意遨游,所到之处,全是黑衣人的尸体。
黑衣领头儿人口中的孽种,正是从马背下滚落下来的年少者,他不是别人,正是萧子恒独生子萧泽轩,天恩者,泽,德泽盛轩游,萧子恒五十岁得子,自认为是天恩泽惠于他,自取名为萧泽轩,对其疼爱有佳,自幼教他读书习武,可此子对读书写字,一教便会,万般聪慧,但对习武总是不用心,三岁开始习基本功,现在十一岁,还是一窍不通,就连基本的马步,也站得像蹲茅厕一般。每每萧总兵提及,都是望而兴叹,无计可施!
萧泽轩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他心里明白,这是江星辰为了救他,他顾不得身上的痛,忙滚落在一旁的草地上,远远地看着前面的打斗!正在他看着江星辰酣杀之时,身后的黑衣人追了上来,马蹄扬起的阵阵尘埃让他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