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撇了撇嘴,小声道歉,“对不起啊赵东沿。”
“对不起我什么?”赵东沿高挑眉毛。
“让你承受本不该属于你的伤害。”温芸说。
许久,赵东沿笑意淡淡,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只要跟你有关,就不是伤害。”
温芸嘟囔救命,“你是不是受虐狂啊,不许犯傻。你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这么想。好就是好,伤害就是伤害。不可以混淆,不可以自欺欺人,也不能纵容对方。”
赵东沿笑意深了些,“我还能纵容哪个对方啊?”
温芸手指朝向自己,“我。”
“那罪魁祸首温女士,你是否应该对我做出一些补偿呢?”
本以为她会如五年前、如以往一样,对这类玩笑调戏选择性忽略。或沉默,或转移话题,或一记瞪眼表达不满。
但,温芸说:“可以啊,你要我对你怎么补偿?”
赵东沿愣了下。
温芸眼神安静,挺直了背,这样离他的距离更近,几乎忽略不计。
这是她勇敢的主动。
一个女人,对男人说,我要补偿你。
只要赵东沿还能硬,就不会不懂。
但他现在不能懂,至少,在不确定温芸是出于哪种思路来酝酿出这句话的情绪时。
赵东沿映得不要不要的,但他更想当个人。
是人就不能趁虚而入。
他说:“那就补偿一个问题吧。”
温芸张嘴“啊?”了声,没想到是这种转场。
一半转移话题,一半是真想知道。
“你妈妈说你有小名。”赵东沿说,“我想知道是什么。”
“只想知道小名吗?”
温芸仍未放弃,背脊挺直,还往前挪了挪。
这样,她与赵东沿之间,衣服轻蹭衣服,若即若离,似是只有一根毛絮的距离。
赵东沿目光如月光,稍稍低垂,便落在了两座温柔山峦中央。凹进去的一条,细细的,深深的,像温泉峡谷,也像山间淌下来的清泉溪水。
温芸的声音适时响起,轻轻的,如坐山望湖的夜风。
她凑近赵东沿耳边,故意在此刻送上甜甜腻腻的小名,“爸爸叫我小奶豆。”
赵东沿的视线正好落在很应景的某一处,淡杏色的羊绒衫将女孩儿的线条包裹得很还原。尤其贴这么近,她说这三个字时,好像真的能从起伏的山峰上找到两朵想绽放的花儿。
“我爸爸在的时候,喜欢叫我小名儿,后来他过世了,再也没有人这么叫了。”温芸说:“我妈不喜欢这个名字。”
“为什么?”赵东沿说:“明明很……适合。”
“因为她不喜欢任何奶味,一闻见就犯恶心。”温芸很明白,“其实她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想和过去产生任何联系,不能让以前的事,影响她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