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不移的信念一出,女孩仿佛可以感觉得到,四周的气氛,都变得不同于方才了。
果不其然,电光石火间,两股气流同时自两人的脚边盘旋而上,倏地吹乱了他们或长或短的发丝——思华年甚至觉得,这流动成风的空气,一时间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掀离地面了。
幸好这股强劲的气流很快就直冲上空,顺着两人身后建筑所指引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融合在了一起。
他们的念力场,开始互相作用了吗?
如果这个时候思华年可以分散注意力,那么她势必会在内心作出如上推测。
可惜,她曾被聂伦反复叮嘱了,在今天的行动彻底结束之前,绝不能让意念偏离他们的目标——否则,非但行动会以失败告终,她本人乃至唐宁都有可能会遭遇生命危险。
这样的悲剧,思华年当然不能让它上演,是以,她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强化自身集中注意力的能力,以确保万无一失。
时至今日,她相信,坚持到底于她而言并不成问题——她也相信,他们筹谋了这么久,一定可以成功实现那伟大的愿望。
然而,意外,就在谁也未尝料想的这一瞬,发生了。
原本神情坚毅的女孩遽然双目睁大——下一刻,她就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身体会出现副反应?
不……从来没听聂伦或是其他人提到过啊?
但是,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这么疼?!
上述念头才刚于脑内成形,一阵钻心的剧痛就冷不防侵袭而来,疼得思华年不由自主动了动身子。
不过,她到底是忍住了。
不能分神……不能分神……
她咬着嘴唇告诫自己,勉为其难地挺直了因疼痛而微微弯曲的腰部,却不得不继续承受着不住来袭的痛感。
如此细微的变化,站在几米外的唐宁随即便有所察觉。
她怎么了?
一瞬分散了注意力的男人立马又遣散了脑内油然而生的想法。
不能溜号的要求,对他和她都是一样的。
只是……
唐宁无意识地动了动眉心,下一秒,他的瞳孔便禁不住猝然收缩——只缘他清楚地看到,已然表现出些许异样的女孩忽然就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腹部,挣扎着跪到了地上。
不可能。
没错,不可能——即便这一次的净化行动会对参与者的肉体造成负担,那个承受压力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
为什么她会……
思华年也不想这样。
可是,剧烈的疼痛接连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转眼间,已经到了令她无法忍受的程度——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这才浑身冒着冷汗跪了下去。
幸亏她的神智依然保留着些许清明,因而尽管人疼得周身发颤,她还是咬紧了牙关,让险些埋低的脑袋又猛地抬了起来。
她必须将注意力都放在唐宁的身上!必须,必须……
不料,未等她成功坚定自身的这一信念,体内叫嚣着的疼痛就犹如一只膨胀的气球一般,一下子从她的躯干蔓延至全身——确切而言,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是集中了火力,猝不及防地攻向了她的头颅。
“啊——”是以,意志力业已被削去了大半的女孩倏尔惨叫一声,用双手捂住脑袋后就身不由己倒在了地上。
将短暂却可怕的全过程尽收眼底,唐宁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同寻常。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他的那双丹凤眼。
因为,清晰的视野中,一抹刺眼的殷红,正从她的嘴角缓缓溢出。
霎时,脑中有幅陈旧却真实的画面一闪而过,令他历来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