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思华年略觉失望之际,她的耳边响起了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一个念力值连十都不到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寥寥数语,成功点燃了女祖宗心头的怒火。
思华年只觉一股血流直冲脑门,叫嚣着要她站起来对他反唇相讥。
可是,她能反驳些什么?
自身的念力值仅为个位数,要提高这一数值所面临的困难又委实不容小觑——在这样的现实面前,她还能拿什么来为自己辩驳?
思量至此,怒涛汹涌的思华年勉强冷静了一些。
不知怎么地,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坚毅而挺拔的背影。
这个巍然不动的背影,出现在她第一次随基地众人出征的那一日。
彼时,在是否需要借助其力量的问题上,唐宁与聂伦两人各执己见,僵持不下。
我会做给你看。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说过的这六个字。
如今想来,原来这短短的一语,竟已于不经意间,在她的内心深处扎了根。
“我会做给你看的。”
她想,此时此刻,他曾几何时说过的这句话,便是她最真实的决心。
所以,她不仅莫名定了定心神,还定睛拿眼注视着男人乌黑的瞳仁。
似曾相识的说法以及毅然决然的眼神,出乎意料地让唐宁心头微动。
但是,他很快就抹去了那昙花一现的悸动,继而面无表情道:“你是不可能做到的。出去。”
女孩呆在他办公室内的理由,其本人与聂伦都跟他说明过。
然而,他实在没这个闲情逸致,去陪这蠢女人过家家。
是以,他秉持着他一贯的风格,直接开口下了逐客令。
奈何对方果然是蠢到无以复加——她非但不懂知难而退,反而还莫名其妙地瞪圆了眼珠子,蓦地把着他的办公桌不肯撒手。
“我不会走的!”她视死如归地说着,令他情不自禁地眉角一跳。
不能打她……他不能殴打一个念力值还不到“三”的白痴女人……
着实不屑于对一个弱爆了的女人动手,长官大人稍稍平复了有所起伏的情绪,沉着脸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唔……他要去哪里?
眼瞅着自家孙子把眼镜搁在桌上之后就径直绕过书桌朝门外走去,原先还死死抱着桌子的思华年稍作迟疑后就不得不松开了手。
她必须跟着他!每时每刻!
抱着上述想法,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过犹不及的女孩几乎是像条尾巴似的,紧紧地跟随在自家孙子的身后,以至于素来以各种“冷”著称的长官大人都开始萌生如下心理活动:他是该一巴掌抡飞她呢?还是一巴掌抡飞她?
就在长官大人的忍耐力终于要逼近临界点的那一天,奇迹出现了。
是日,思华年不晓得在什么时候捣鼓了一把银色的汤勺,她把它放在总长办公室的地板上,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它瞧。
她尝试着使勺柄弯曲——半晌,那玩意儿依旧保持着完美的身材,毫无变化。
她不能不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当真没有“改变”这一类的念力,故而开始试着靠念力让勺子飞起来。
想当初头一回见面的时候,她孙子不就是隔空用叉子打了她的头吗?
冷不防忆及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思华年忍不住双眼一眯。
唔唔唔……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挥去了脑内不该出现的杂念,思华年继续目不斜视地盯着平面上的小汤勺。
过了一会儿,一位军官进来了。对某条大新闻有所耳闻的他从那扇被修葺好的房门上收回了心思,在办公桌前站直了身子,神情庄重地向长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