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尘话音一落,轻喝一声:“走!”人也飞掠而起向南方扑去,只见竹箫轻扬,北被灼昕的几个护卫被点到在地。
北灼昕的护卫手忙脚乱,几个手持弓弩的护卫举弩欲射,北灼昕扬声道:“不许伤他!”
蓝烟尘闻言,嘴角微勾,看来他赌对了,北灼昕不敢杀他,毕竟他的利用价值太大了,北灼昕舍不得。
在蓝烟尘断后,北灼昕缚手缚脚的情况下,三人竟也冲到了南边的绝崖边。
离绝崖还有几米,寒千雪心中一喜,却不料一柄长剑如灵蛇般攻到身后,寒剑被人缠住,回救不得,而寒千雪轻功虽好,武功却是平平,那一剑又是极为迅速极为刁钻,寒千雪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到无法躲开,看来北灼昕是下定决心要杀她了,而她这次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青衣一闪,长剑穿胸而过又被拔出,疼痛却未如预期般袭来,寒千雪呆呆的看着挡在身前紧捂着胸口的蓝烟尘。
鲜血从蓝烟尘手指间涌出,恍惚间只听蓝烟尘细如蚊蚁的声音喝道:“笨丫头,还不快走!”
见寒千雪还在发愣,单手一挥,将寒千雪送下崖去,然后扬声道:“寒剑,还不护你主子先走。”
寒剑闻声,也虚晃一招甩脱对手跃下崖去。
看到坠落的寒剑,寒千雪才回过神来,手腕轻抖,腕间的银丝化做一条银蛇缠向崖壁边的大树,同时寒千雪伸手拉住坠落的寒剑,两人借银丝之力缓缓坠落,崖下果然有两匹马。
寒千雪几乎是机械式的上马,然后打马狂奔,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有一个影象,那就是蓝烟尘染血的前胸,含笑的娃娃脸。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拼命的救自己?
不知狂奔了多久,跨下的马不支倒地,寒千雪也栽倒在地,寒剑连忙奔过来扶起寒千雪,道:“五少,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听到寒剑担忧的声音,寒千雪有些空洞的眼逐渐有了焦距,盯着寒剑因担忧而聚拢的眉头,喃喃道:“剑?!”
“五少,你怎么了?”
不知从何时起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大片大片的落下,落到了寒千雪的脸上、勃颈间,化成水,冰冰凉凉的,一阵寒风吹过,寒千雪打了个激灵,人也清醒过来,伸手一把拽住面前的寒剑,一迭声道:“剑,你去,你快去看看蓝烟尘怎么样了,你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寒千雪好似将要溺毙的人捉住了救命稻草般,语气急促而激动,寒剑心知伶儿的死与蓝烟尘的中剑对寒千雪的刺激很大,忙道:“五少,你不要着急,风和云就在万梅寺附近,我已联络了他们,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你放心,蓝公子武功高强一定会没事的。”顿了顿,又道,“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先去找个客栈稍做休息然后等他们的消息。”
许是寒剑的镇定安抚了寒千雪,轻轻点点头,寒千雪的神情略略有些平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小镇不大,镇上仅有一家“四海”客栈,订了两间房,胡乱吃了些东西,寒千雪便一直呆在房中不再出来,寒剑虽然担心寒千雪,可他却必须要出去转一转。
他要去周围查探一番,他必须要保证寒千雪的安全,而且他还要联络寒风和寒云到此地汇合,深深看了一眼寒千雪紧闭的房门,寒剑扭头离去。
寒风吹了一夜,大雪飘了一夜,寒千雪躺在床上呆了一夜。
第二日整整一天也没有寒风、寒云的消息,而寒千雪也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深夜时分,门外传来寒剑的声音,只听寒剑道:“五少,风和云回来了。”
寒千雪猛地从床上跃起,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拉开房门道:“他们在哪儿?怎么样?”
门外站的不仅是寒剑,还有有些憔悴的寒风和寒云,听到寒千雪的问话,寒风和寒云不知该怎么回答般互相望了一眼低下头去。
寒千雪心中一沉,沉声道:“蓝烟尘怎么样了?”
“蓝公子他,他身中一剑,又被北灼昕一掌打下悬崖,尸骨无存。”
寒千雪感到一阵眩晕,稳住身形,道:“你是说他死了?”
寒风垂首无语,寒千雪突然摇头道:“不,不对,他被打下悬崖,怎么会尸骨无存呢?”
“是我亲眼所见,我和云本来在寺外接应,可是久不见你们出来,所以扮做游人潜入寺中,我亲眼看见蓝公子被北灼昕一掌打中,坠下东面悬崖,下面河水湍急,北灼昕派了人沿岸搜寻,搜了整整一夜,今天早上传出消息,蓝公子他……”
寒风住口不语,寒千雪退到桌边,颓然坐下,摇头道:“找不到尸体,就不能说明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