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发出这条消息后,地铁到站了。赵维桢迅速把手机揣回兜里,起身跑出车站。
回家的道路无比熟悉,却又好似一辈子没走过。
赵维桢心中感慨,恨不得花花草草路灯垃圾桶都要摸上一摸。
万般思绪,总结下来就是——
现代社会真好,呜呜!
她哼着小曲回家,上楼,熟门熟路地打开门锁,把鞋子踹到一边,低头找拖鞋:“爸,我回来啦!”
门内赵梁乐呵呵地声音响起:“回来啦,快来喊胜伯伯。”
赵维桢:“哦,胜伯——”
后面的话,伴随着赵维桢抬头,如同卡壳的磁带般戛然而止。
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年近五旬、肃穆严峻,眉心好似天生就锁着,一副端庄威严的模样。
赵维桢当场愣在原地。
“还记得赵胜伯伯么?小时候去找伯伯玩,你还非赖着伯伯家不走。这都十几年没见过啦。”赵梁笑着介绍道:“你伯伯脑淤血差点就走了,这刚出院。赵胜,你也真不够意思,都来我这儿了也不提前说,我这个老同学可以陪床啊。”
赵、赵胜……
虽然久违的长辈,从胡服换成了中年polo衫,但赵维桢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她张了张嘴,话没出口,眼眶却红了。
赵维桢嗫嚅道:“平、平原君……”
坐在沙发上的胜伯伯一怔。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维桢,眼睛中的情绪从陌生再到茫然,最终经历感慨和晦涩,凝聚成赵维桢最熟悉的恼羞成怒。
赵维桢反应迅速地转身穿鞋。
但平原君的反应比她还快。
和蔼可亲的赵伯伯,当场抄起拖鞋:“小兔崽子,你敢灭我赵国!!!”
第101章一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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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宫内。
韩王然听完韩非磕磕巴巴的阐述,接过他递来的秦书一看,不由得蹙眉。
“所以呢?”韩王然抬头。
韩非身形一顿,他完全没料到韩王的反应竟是如此,年轻的面孔中浮现出纯粹的空白。
“你……”
韩王然不禁头疼。
天底下都说韩国公子非,师承荀卿,心怀大才,韩国能有这般的宗室之后实属是祖坟冒青烟。可韩王然每每与之交流,对上韩非这近乎孩童般无措的神情,都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拿着秦书过来,究竟要做什么?”韩王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