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
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把出鞘的利刃重新送了回去。
“濮阳不能给。”
魏王出言时,后怕同时也不免肉疼:“至于割让以西以南的二十城,让寡人考虑考虑。”
赵维桢这才放下双臂,重新扬起笑容。
她生得完全是北地姑娘的模样,笑起来极其灿烂,甚至有点喜气洋洋的意思。仿佛刚刚争执不涉及生死,她不是为国事而来,一番言谈就是在酒肆招待客人一般。
“还是魏王深明大义。”
赵维桢笑吟吟道:“为百姓着想,不见刀戈、不伤人死人,如此仁义,魏人会感谢国君的。虽不让濮阳,无法随我王之愿,但孟隗愿为魏王自行承担失职罪责。”
魏王干笑几声:“寡人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赵维桢赶忙行礼:“外臣不敢。”
“你下去吧,我要与臣工好生商议此事。”
魏王挥了挥手,出言赶人:“还请夏阳君回驿馆休息,商议出结果后会通知你。”
“是。”
连威胁带说服,嗯,主要是威胁了一番,赵维桢的来意说明白了,目的也达成了,剩下的就看魏王和魏臣如何运作。
她也不多久留讨嫌,得到首肯后再次行礼,转身离开。
魏王怔怔地目送赵维桢的背影的消失在魏廷之中,只觉得恍然如梦。
他本以为秦昭王死后,秦国又连着没了两任国君,新君年幼,今年也不过十三四岁,能够给魏国留点喘气翻身的希望。
可没想到……
这秦国,比往年还要咄咄逼人。
“连女人都敢用。”魏王自语:“怪不得秦国如今越发厉害。”
“王兄!”
信陵君赶忙开口劝诫:“别在魏廷长他人志气。”
“那你说寡人要怎么办?!”
没想到信陵君一句话,却是彻底激怒了魏王圉。
刚刚秦使嚣张的火气,现下完全被激发出来。魏王无能狂怒道:“难道要寡人真送魏卒去祭他秦国的剑不成?!”
信陵君:“……”
见夏阳君时不怒,倒是在自己人面前发火。
魏王这般火气斥责到信陵君身上,他只觉得无比心寒。
…………
……
而至于走后魏廷怎么讨论,就和赵维桢没关系了。
她轻轻松松走出魏王宫,魏兴早早地备好马车。
一见赵维桢出来,魏兴赶忙凑上前问:“夫人,如何?”
赵维桢这才抬头抽出帕子,擦了擦鬓角渗出的细微汗水。
这可是赵维桢第一次出差执行公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