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上都是针眼和淤青。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敲了敲笼子,他就像被投喂的小动物,条件反射地伸手,把干瘦的手穿过铁笼子伸到外面。
那人安静地往他的身体里打入一管绿色的药剂,然后走开,耳边的音响开始报数:“计时开始。”
他呆呆坐在里面,过了一分钟,他的面色惨白,突然用后脑勺去撞后面的铁块。
“拦住他!实验体不能死亡!”
他的手背泛起红色,很快筋脉从白净的皮肤下凸起,像被什么东西从内强行往外顶,疼地他咬破了唇,在不大的铁笼里翻滚。
温虞只听到他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听不见他的求饶和哭泣。
在最痛的时候,他也只是拿拳头砸自己的肚子,却没有用手去拉冰冷的栏杆。
他们就像对待畜生一样,穿过栏杆用手摁住孩子的四肢,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动于衷。
“实验体的心跳过快,准备镇定剂,快。”
画面又出现一支细长的针管,惨叫声再次充斥整个实验室。
“有效果。继续观察,不用减轻他的痛苦。”
“啊啊啊!”
温虞的泪水啪地一下掉在手背上。
她低头擦了一下手背。
是温热的……砰!
背后的大门被打破,有人强行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终于,找到你了。”
画面陆陆续续传来惨叫声,纪白看到画面浑身一抖,想说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
“不要看。”
温虞快速反应过来,推开纪白,踮起脚捧住他的脸,狠狠吻上去。
她认出来了。那个孩子。是年幼的纪白。
这个地方是他回忆不能触碰的伤口。
童年时被母亲放弃,被生父抓来没日没夜地做实验,他早就放弃自己了。
每次实验他都抱着求死的心,但没有一次成功。
为了夺舍,廖原在他体内一次又一次地做实验,却总是在最后又吊着他一口气。
爱人的温度顺着肌肤慢慢渗透过来,将他冷硬的外壳一点一点融化,在她面前哪里还听得见什么过去的回忆,全身心都只为她沉沦。
纪白的理智率先回来,他捏住温虞的下巴,在她已经被蹂躏地火红的唇上又啄了一下,“别担心。”
“我已经没事了。”
以前这的确是他回忆里最疼的过去。
但现在不是。他有她了。这些,都值得。
“我不会再逃避了。”
忽然,背后的大门里出现一个青年的身影,穿着白大褂,看着俊美无俦。
“啧,有点可惜啊。我都为你准备好这份礼物了,你怎么还不接受自己的命运呢?”
说话的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廖原。
“舍不得了?”
廖原了解纪白的病,“不是想死么,我现在成全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