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到,刚才坦白的对话流畅地从小女娃手里的录音笔里放了出来。
期间有几个羞耻到爆的问题,他都如实地回答了。
气得纪一彦想要抓起这熊孩子暴打一顿她的屁股!
太不像话了!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诚信,居然玩阴的?!
小奶包信誓旦旦:“我这不也是怕你变卦,到时候故意给我穿小鞋,我不过是提前录下来,想交到纪指挥手里表明诚心。”
“你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我做事严谨。”
小小年纪,城府就到了这个地步,实在可怕。
纪一彦板着脸伸手:“拿来。”
小奶包乖乖把录音笔放到他掌心,甜甜一笑:“云端有备份,这份就送你了。”
纪一彦:……
“纪总如果玩阴的,我就把这份记录送到媒体手里。明天保准你上热搜。”
“……”纪一彦不想承认他栽在了一个小屁孩手里。
但事实就是。
回到书房,联系上纪白,他将小女娃所有的话都转述给了他:“她说想毁掉你们太容易了。”
“一个杀人犯,一个假身份。”
“随便一个都能让你们牢底坐穿。”
纪一彦没懂:“这话什么意思?”
杀人犯他能猜到,但假身份是什么?
难道眼前这人不是温虞,是别的人?
比如,什么在逃通缉犯?
纪一彦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这句话什么意思?”
纪白没回答,“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手里有证据指向你。”
“并且能让当年的案子重新开启调查。”
纪一彦的脸色很阴沉:“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记得了。”
纪白站在阳台,看着心爱的女人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观看联邦中央发来的影碟资料,微微弯了弯唇角。
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还没睡清醒,扯着纪白的衣领蹭了蹭脸,又把头给搭了进去,小兽一样发出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那样全身心依赖的感觉让他像是踩在云端,有一股飘飘然的感觉。
越是幸福,就越不想放手。
在遇到温虞之前,他就一直觉得自己有问题。
总会有那样的时候,明明前扑向了他。
他很久以前就发现了。
他不能让自己变得很快乐,胸口总是笼罩着一团愁绪,就为了压住随时可能暴走的情绪。
别人训练累了一天随时都能入睡,可他却仿佛神经永远都处在极度紧绷的状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试过透支精神力把人练到治疗舱,就为了进入深度睡眠,多次在暴走的边缘徘徊试探,直到温虞强势闯入他的生活。
像一团绚烂到极致的烟花,点亮了他漆黑暗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