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越是一无所有,温斯衍越会爱我。”
笑意敛去,她目光中渗透出一种近乎冷漠的淡然,“到那时,他该知道,除了我,他一无所靠,只能做我的金丝雀。”
陆遥伽眸光微闪,没想到陆如沁是个看得这么清楚的女人。
也是。
温斯衍惯会见风使舵。
真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一定会牢牢抱紧陆如沁这棵大树的。
第33章针尖
从陆如沁的化妆间出来,陆遥伽去了静园内一个临湖的六角亭。
这个时候,天还早,新娘和新郎没到,宴会厅只会是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应酬谈话的地方。
陆遥伽不愿意凑这个热闹,她坐在六角亭木质雕花长椅上吹风。
天还没大亮,稀薄的阳光不能蒸发所有水汽,湖面隐隐泛起湿气,风一吹,湿气弥漫,像雾一样。
雾色弥漫里,有一人踏着薄薄晨光走过来。
他穿着黑色笔挺的礼服西装,头发梳的顺滑,黑色上衣口袋里折着一枚乳白丝巾,步伐看似从容。
但陆遥伽看得出来,他的步子里有隐隐的急促。
来者不善。
果然,周月浔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伪装功夫,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有很多人会从眼神动作上掩饰自己的神态,但他们的肢体动作却往往出卖他们。
在那人距离自己还有一米之遥的时候,陆遥伽半掀眼眸,缓声叫停,慢悠悠道:“舅舅,你就停在哪里吧。”
看着温斯衍不解的眼神,她屈起手指抵在唇边,似笑非笑,“舅舅,我有未婚夫,你有妻子,我们又有那么一段过往,这么多人看着,我们还是避嫌的好。”
于是,温斯衍从容步伐停在原处,神色透露苦涩。
其实,来之前,他预想到很多场景。
其中,最不可能出现的是陆遥伽提出跟他私奔,不想他跟陆如沁结婚。
最有可能发生的便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她用最淡漠的语言和姿态轻描淡写把他们轰轰烈烈的过去一笔勾销。
很可笑,他心底有如此荒谬的期盼——他希望她记得他。
看着陆遥伽懒散淡漠的眸光,忽的,温斯衍扯唇笑了笑。
这一刻,他所有准备的话似乎都成了笑话。
他故作淡漠道:“珈珈,我已经得到自己的幸福,未来,但愿你一切都好。”
陆遥伽抬了抬眼,“还有呢?你来这里不会只为了跟我说废话吧。”
温斯衍深吸一口气,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陆遥伽,不要再查你父母的死亡真相了,现在所有人都好好的,你不要破坏现在的安稳。以后陆如沁是我妻子,我不允许你欺负她!”
陆遥伽面无波澜,问他,“你谁?你凭什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