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东宫里的谁,头一回侍寝,都会有赏赐,这是规矩。
而且,除了爷们赏赐的,正室那边也会有赏赐。
太子的赏赐刚到,太子妃也命人送了赏赐过来,是一对赤金蝴蝶簪子。
就连侧福晋佟佳氏,也命人送了一对鎏金的簪子过来。
然而,在赏赐后没多久,接踵而来的,还有敬事房太监送来的汤药。
敬事房的太监端着托盘到堂间时,海晴已经梳妆好,正准备去太子妃那晨省。
当她但到那黑褐色的药汁时,整个人微微一顿,眸光也随之暗淡。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
“赫舍里格格,这是太子命奴才给您备的药,补身子的,您且喝吧,喝完奴才好去复命!”小太监道。
说是说补身子的药,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所谓的避子汤。
只不过,说起来好听罢了。
海晴端起那碗黑褐色的药汁,就一口喝光了。
然后,她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将瓷碗放在托盘上,吩咐身边的宫女:“给这位公公赏些跑腿钱吧。”
说完,她就出了院子,去给太子妃请安了。
“格格,您别担心,奴才听闻,除了太子妃,太子给东宫别处都是赐了避子汤的。”路上,宫女知道海晴心悦于太子,担心自家格格因为避子汤一事而难过。
谁知海晴非但没有难过,反而体贴地道:“这我知道,太子爷本就是晚婚,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有个嫡长子,这样的话,储君之位能更牢固些,是以,甭管他做什么,哪怕赐我避子汤,我都能理解,也衷心希望他好。”
“且正如你说,东宫除了太子妃,别处都赐了避子汤,我这要是不赐避子汤,反而太过出头,即便是怀了,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又位份低,于我而言反而不好。”
宫女:“格格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平淡安逸,时间便过得特别快。
一下就又到了春节。
大年三十这一夜里,宫中设宴,若音身为皇后,陪同四爷一同参加了好几个宫宴。
回来时,两人就正襟危坐在堂间守岁。
虽说她们私下蜜里调油,但是在孩子们和奴才面前,还是得有帝后的仪态。
此刻,四爷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眼睛直视着前方,右手漫不经心地捻动着鬼面佛珠,用来消磨守岁的时间。
若音则穿着一袭正红色的旗装,指腹慢慢捻动着手里的手串。
最近她夫唱妇随,闲来没事的时候,也像四爷那般捻动手串。
而那手串,正是今年她过生辰时,四爷亲手串的那一条。
屋里,五阿哥和艾儿坐在屋里的桌子上,在那下棋好玩儿。
二阿哥就在那当裁判,和稀泥,但大部分都是帮着艾儿的。
若音看着五阿哥和艾儿,两个小青铜下棋,艾儿动不动就悔棋。
以往,五阿哥和二阿哥下棋,可是最爱悔棋的那一个。
如今,倒是也能欣然纵容艾儿悔棋了。
今年不同往年,大阿哥因为成家了,便在东宫同太子妃一起守岁。
明年二阿哥成亲后,想来也要陪他的嫡福晋守岁了。
就在若音这么想的时候,李福康突然笑着进屋,“万岁爷,皇后娘娘,适才东宫命人过来传话,说是东宫有喜了。”
闻言,若音先是一喜,而后问:“谁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