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皇嫂的嘴是不是开了光的?不然怎么这么准?
十四爷就这么光着膀子在太阳底下跪着。
精壮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晒得锃亮。
男人宽厚的背部,因为背了荆条的缘故,皮肉被荆条上的倒刺刮破了,渗出些微鲜血。
夏日的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彩。
火热的烈日炙烤着大理石地板。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晒红了十四爷的脸庞。
一些宫女往地上泼一盆水,一下子就被地面吸收,彻底干掉。
渐渐的,十四爷原本笔直的背部,就如同那成熟的谷物,热得弯下了腰。
就连头部,也微微低着。
他的脸庞上,再没有以往那般鲁莽的模样。
或许,只有成熟的稻谷,才懂得弯腰吧。
他在外头跪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四爷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从养心殿负手走了出来。
并且,他才走到了十四爷面前。
十四爷见到他,立马行了叩拜礼,“臣弟见过皇兄。”
四爷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十四爷,“臣弟?朕何时有过你这样的弟弟?”
十四爷:“”
说着,他还看了眼一旁的苏培盛,指着十四爷,问话,“他谁?”
苏培盛会意,立马与四爷唱双簧,“皇上,您忘记啦,他是十四爷,您的亲弟弟,就是在守皇陵的那个!”
四爷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朕记得了,就是那个同朕割袍断义的那个,是吧?”
“是是是,就是他。”苏培盛应道。
同时,他在心中偷笑。
皇上可真够腹黑的,明明何忠康之前打过招呼,说是十四爷求见,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再说了,虽然几年过去,但十四爷没多大的变化。
只不过,皇上还记着多年前的事情,故意在这揶揄十四爷呢。
谁让十四爷当年和八爷一伙的,还陷害乌拉那拉家族,又和皇上割袍断义。
如今,皇上能轻易饶了他才怪呢!
以为背几根荆条,就可以请罪,将以前的事情通通勾销,不可能的事儿!
“”十四爷听着四爷和苏培盛的对话,哪里不知道皇兄故意在刁难他。
可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他今日能来,自然知道他这个皇兄不好对付,也知道会面对什么,更没想过无功而返。
只见四爷围着十四爷踱步了一圈。
踱步时,他低头打量着十四爷,最后又回到原地,停下脚步,将视线落在十四爷被荆条刺破的皮肉上。
“允禵,好端端的,你背着荆条在养心殿作甚?”
四爷没让起,十四爷便一直跪着,“正如皇兄所见,臣弟在向您负荆请罪。”
四爷睨着十四爷,“别一口一个皇兄的,朕这样平常皇帝,如何能担得起你这样人的皇兄!朕也就只能担得起十三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