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反而云淡风轻的和她聊着家事。
或许,成年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就算有了裂痕,似乎也不会大吵大闹,或者彼此伤害,或情绪上的崩溃。
而是一种淡淡的疏离。
就算此刻心中早已千军万马,面上却还是冷若冰霜的商谈着家事。
是不是有些事情,既无奈又无能为力,到最后宁愿压抑着,谁也不愿意提及?
若音紧紧攒着手里的帕子,最后还是准备起身离开。
结果四爷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你还知道大阿哥的周岁,这一个月来,你把他放在前院不管不问,爷还以为你早就把大阿哥忘了。”
男人的语气很平稳,就像个阅历丰富的男人。
明明是质问的口气,却被他说出了平淡的语气。
若音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可能把弘毅忘记。
怎么听他的意思,有种质问她把他忘了的味道呢?
她摇了摇头,不对,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我哪里对弘毅不管不顾了,明明我让奴才到前院接了几次,是爷跟前的奴才不让人把弘毅接回正院。”
“那你就”男人说着顿了顿,“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到前院来?”
“不是爷说要把我禁足一月吗,我还怎么来前院?”若音反问道。
只见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冷笑,“这个时候知道听话了,该听话的时候却与爷作对。”
若音知道他在暗指什么,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和他好好说清楚。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大概,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并且,他可能早就对她起了猜疑之心。
最后郭氏说的话,只是压倒猜疑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她扯了扯唇,坦白道:“爷,关于郭氏的事情”
“机会只有一次,爷上次已经给过你了,往后不想再听你说些虚伪的废话。”男人抬起右手,指腹轻轻刮着下巴。
似乎在感受着刺手的胡茬。
若音既然打算说,就不会被他三言两语所打击到。
她捂住耳朵,自顾自地道:“我是被郭氏陷害的,她收买了我院子里的小青,在我喝水的罐子里放了无子水,导致我假孕。后来,我偶然间得知后,就很生气,打算将计就计。”
“然后,结果就是爷所看到的那样了。”她有些气馁地说。
一时间,屋里格外的安静,若音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原来你这张嘴,也是会说真话的,爷还以为,你打算一直瞒下去。”男人换了个舒适地姿势,继续靠在椅背上,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问:“为什么一开始不和爷说?”
若音咬了咬唇,道:“因为郭氏害我假孕,可能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可我不想轻易地放过她。”
“你不信任爷会严惩她?”
“不是这样的”若音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和这样的男人对话,简直时时刻刻都在斗智斗勇
“不是这样是哪样,嗯?”男人逼问。
“是因为郭氏是皇阿玛和额娘抬进府的,我觉得光是陷害我假孕,不能使她消失在府上,只有以陷害皇嗣的罪名,她才能受到最大的惩罚。”若音说着,转过头不去看他,她自嘲地道:“呵,我就是这么个眦睚必报的女人,爷是不是更加厌恶我了?”
与其从别人口中告诉他事实。
她认为,还不如自个告诉她所有经过。
可四爷听女人说了这些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所谓的厌恶。
反而轻轻笑了一声,命令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