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便在殿中间行跪礼:“儿媳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
德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若音,淡淡地道:“起来吧,之前有你帮本宫抄佛经,本宫倒是省了不少事,如今你这一断,本宫倒有些抄不过来了。”
听到这话,若音微微一怔,所以德妃的意思是叫她继续抄佛经?
可她又不是抄经书的料,这个活她可不轻易揽在身上。
反正上次德妃自己说不要她抄的,这次也没指明要她抄。
所以,她扯了扯唇,干脆装听不懂,“经书不在抄得多,心诚则灵,还是额娘身子要紧。”
闻言,德妃锐利的眸子扫着一脸天真的若音,这话她竟无法反驳。
且她也不清楚若音是真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还是假不懂,但她只得淡淡地回:“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只是本宫听说你又跟老四闹矛盾了?”
“额娘别听外头胡说八道,四爷昨儿个才在儿媳那儿歇下的。”若音笑回。
心说德妃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她和四爷是闹别扭,但经过昨天的相处,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同时,她在琢磨着,她和四爷闹矛盾,在宫里的德妃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没牛到跟四爷闹别扭,整个京城都晓得的程度吧?
顶多就是府里的人知道罢了,而府里能在德妃面前上眼药的,也就是李氏和宋氏。
所以,是她们两个?
先说宋氏吧,人瞧着守本分,生了个格格没养活,哪里还有胆子在德妃面前告状。
且她身份低,根本就没有进宫见德妃的机会。
然后吧,李氏身为侧福晋,膝下又有个大格格,德妃也给她留了腰牌,她是可以进宫给德妃请安的。
如此一来,那就只能是李氏了!
若音才想明白,就听见德妃威严地道:“凡事有因就有果,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德妃虽然气李氏消息放的不靠谱,但她已经开了口,就不会轻易松口。
“回额娘,儿媳前段时间确实因为一点小事,和四爷起了点冲突。”既然德妃有确切消息,她还是认了吧。
不然德妃会觉得她爱欺骗长辈。
“哦?那就是有这么一回事了。”德妃的手垂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抚着,“那你和本宫说说,你和老四是为的什么。”
“额娘,儿媳认为,夫妻间难免会有闹矛盾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现在儿媳跟四爷和好如初,也不想再提那些不开心的。”若音抬头,直直对上德妃,继续道:“且儿媳不想因为这些琐事劳烦额娘,使额娘操心,所以,恕儿媳无可奉告。”
若音觉得,她和四爷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没必要小打小闹的还要跟德妃交代。
就算说出来了,德妃也不会帮她撑腰。
况且她是喝避子汤惹恼了四爷,说出来德妃还不得一通教训她呀。
如果她随意扯个假理由出来,万一没编好,那又得填多少坑啊。
所以啊,真的没必要什么都说。
能忽悠过去,就忽悠着来吧。
德妃锐利的眸子把若音打量个遍,好一个无可奉告,怎么老四媳妇越发会说话,叫她都不好再问下去了,沉思片刻后,她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本宫也不强求,只是你和老四,以前就爱生闷气,两个人都是个闷葫芦,但你作为福晋,就该主动点的。”
若音见德妃松口了,便道:“额娘说的是,只是只是四爷的心思,儿媳猜不透,也不敢太过随意和主动,担心适得其反。”
闻言,德妃眉头一挑,眸光微光。
虽说四爷不是在她膝下养大的,但她自个儿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是个性子冷的。
不过她还是道:“老四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四他平时朝中事物繁忙,你该多体贴他点,有什么好怕的,你是他福晋,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若音嘴角微微一抽,应了“是”。
本来吧,若音以为德妃会放过她了,毕竟这会聊得挺好的,没有那种不愉快的感觉了。
结果就听德妃道:“你就是心气高了点,在自己男人面前也没个分寸,你回去抄抄女诫,也不用抄多了,就抄一遍,下回进宫带给本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