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与我度过每一个黎明与黄昏么?
我深情地追问,我剖开了我的心,将她呈现在你的眼前。可是……
哦!我醒过来了,原来这是一个相思的梦。因为我的羞涩和怯弱,我的美梦在幻灭中滴落悲哀的眼泪。
我渴望用小舟划开水的宁静,去迎接那支可爱的莲花,然而未曾行动,只遥空吸收他的芬芳。
我为何总扮演这柔弱的路旁过客,竟抓不住梦的衣裳。你是月宫中下界的仙女,带下温柔和善良。我为你痴迷,然而我还不敢向你靠近。我只怕你天庭有约,只怕你看不惯世间繁琐。
或许,我曾经拥有过你的微笑,拥有过你的言语,但往往都只是一闪而过的微光。
为了爱,为了天地所赐予的千古恋情,我要抛开羞涩走到你的身旁,问一声:
“你愿与我同行吗?”
尽管可能得到一个让我流泪的答案,我也要表白,让你知道暗中思念你的人,和牵挂你的心。但我还是害怕失落,害怕听到拒绝的声音,那残忍将让我失了理智失了一切幻想。
我还沉睡着,不知道哪一刻才去点燃希望的灯火。
我还凝视那支花,她透着芳香透着美丽。
我还是不敢接近,只梦中相约定。
若苍天有眼,定明了我心。
陈晓飞把杨艳比着莲花,又在纸的空白处用红笔画荷花一朵,玫瑰一朵,以为这别出心裁的求爱方式不使杨艳生死相许也要让她以生相许,至于那死去的,不要也罢。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到关键时候他因为羞涩而不敢题上大名。第二天早上他提前到教室里,偷偷地把卡片放进杨艳的桌箱里去了,他不知道杨艳看到后会不会认出他的笔迹,也不知道杨艳会不会爱上自己。 。。
《命该如此》(十一)
元旦的钟声敲响,多少使人振奋精神,然而少天灵没有。整个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深思。地上又脏又乱,汗袜及球鞋里散发出浓烈的味道。他听见有人敲门,却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他知道门外是谁,前几日,顾天曾约他去舞厅过糜烂生活。他静躺在床上,如木偶,如僵尸,或如没有生命的躯壳。
然而,木偶僵尸没有灵魂,他却有灵魂,因此没有死去,并且要思想。他想家中的父母,想阿芬,想自己的生活。可是他越是静下心来想,越是不能平静,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家中的父母,背叛了善良而纯洁的阿芬。他觉得鼻梁发酸,有欲哭的冲动。他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由一抹忧虑代替,曾经刻意地固定的发型也开始凌乱。
他需悔过,但不知道怎样悔过。曾经的他是怎样一个堕落的人?他曾跟着一帮一帮的人在街角巷道里打架,抢过别人的钱包首饰;他曾在舞厅里,在灯红酒绿中虚度光阴年华,与女人们做一些令人不齿的勾当;他曾欺辱弱小的人,曾吃霸王餐,做霸王车;他曾过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为了朋友两面插刀,朋友也为他两面插刀。他现在厌倦了这种生活,想要悔过,然而他又似乎明白,一个犯过错的人未必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回过头来。
门外的敲门声响了很久,一个声音骂起来:“妈的,怎么没人呢?刚才那家伙不是说少天灵在睡觉吗?”果然是顾天。
“再敲一回,妈的。”
少天灵扯起快掉在地上的被子盖住了头,耳中响起父母的嘱咐来,他觉得自己回不了头了,可是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的阿芬……被子盖住的躯体也颤抖起来,他的眼中溢满了泪水。他哭了,一个经历过生死的男人就这样哭了。
门外已没了声息,少天灵料定他们走了,便擦干眼泪起床来,但正在洗脸时又听到了敲门声。他一怔,过了一会听见有人说话,少天灵听见这声音,心中突然得到了安慰,扔下毛巾,溅起一地的水珠,然后他大叫:“晓飞,晓飞……”
于是这个元旦节,他就与陈晓飞,陈晓友,刘文君等去八角楼玩了一回,那是奇鹿城最出名的一个旅游景点。他的心境稍稍得到改变,悔过的心思更为强烈。待假期结束那日,抹脂涂粉的精精又来找他了,他躲避不及,精精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来。
“放开!”他说。
精精嘟起嘴,抹满口红的嘴唇被挤出一条条裂纹。她没有放手,反而把头靠向少天灵的肩膀。
“你找我干什么?”
“我不能找你呀,你这久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昨晚遇见顾天,他们也在找你,他们说你在躲着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呀?”精精娇滴滴的说:“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还不是关心你,你怎么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