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叹气道:“狄仁杰让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只能在武氏祭天前拿下幽州,利用血巾子,号令天下忠唐的志士,共同对抗东都。”
骆宾王站了出来:“叔父,我们最终的敌人是坐在高宗位子上的狠毒女人——武氏。我们只需要将她置于死地,树倒猢狲散,到时候,武氏的走狗作鸟兽散,而李氏子孙振臂一呼,恢复李唐神器指日可待。”
戴面具之人道:“如何开展你们的计谋我不管,总之你们不要让朝堂上的朋友暴露。我见识过武氏的手段。如果被她抓住把柄,朝堂上谁还敢为李氏效命?”
“主公所言极是。”越王李贞道。
李冲不服:“武氏寡恩严酷,天下忍之久矣。只要我们扛起李唐的大旗,天下人必定都会响应。”
“幼犊之言!”李贞怒斥自己的儿子,“就凭你这心高气傲的样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武氏心狠手辣,心机深厚,我们万不可小觑。你以为她派狄仁杰过来是巧合?实际上,她在五年前就已经将内卫派到了幽州。”
李冲吃惊地问道:“内卫?幽州真的有内卫?”
李贞无力地点了点头:“只怕整个刺史府、阿史那·忠的大营、琅琊王府,甚至青龙帮都已经被盯上了。”
听到这里,元芳心里也嘀咕了一下。内卫,难道内卫真的在身边?幽州作为大唐的边防重地,李冲的谋反大军、突厥人,还有内卫竟然会聚于此,真是搅成了一锅糨糊。这难题或许只有狄公可以解开。
“早就让你杀掉那个孙罗,”李冲看着骆宾王,语气很不满,“你不该有妇人之仁。”
“放肆!”越王李贞斥责儿子,“那你早该杀了丽秋,为何不做?观光先生在宴席上轻松地除掉了孙罗,狄仁杰没了人证,谅他也不能拿咱们怎么办。”
李贞走到儿子身边:“况且,你还有脸说观光先生?你竟然对一个舞女泄露了重要的情报!”
李冲分辩道:“当时我正从地道往府内搬运盔甲,被她偶然瞥见了。”
“偶然瞥见?”李贞责骂,“这世上哪有什么偶然之事?我告诉你,丽秋的真实身份,你我都不得而知。你竟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冒失地引狼入室,导致狄仁杰步步紧逼,发现了鬼洞的秘密!”
“儿子怎么知道她怀有二心?”李冲大声辩解。
李贞给了他一巴掌:“你什么时候知道过,什么时候能有些智虑?我说了你多少次,不要和那个胡女往来,你就是不听,如今才会酿成如此大祸!”
骆宾王站在李贞父子之间,劝解道:“叔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责备冲弟无益。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免因丽秋之死而惹火烧身。狄仁杰先于我们起获了冲弟写给丽秋的情书,待他比对过冲弟的笔迹,便会怀疑到咱们头上来。”
李贞气愤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鬼洞暴露后,狄仁杰肯定知晓我们的计划了。说不定他正在调兵遣将呢!”
“事已至此,”骆宾王道,“我们要迅速拿下幽州。不过眼下,兵器、盔甲还没有运到,青龙帮的弟兄们都在城内等着这些装备。情势紧迫,我们必须好好利用秘密通道。”
“这个留给你处理。”越王李贞道,“我现在就动身,赶回博州,调动大军,准备攻打幽州。”越王环视李冲、骆宾王和雷大头领,“成败在此一举,万万不能有一丁点儿差错!”
越王李贞又看了一眼他的主公,似乎期待从主公那里得到一些话语,然而戴面具之人静悄悄的,什么也没说。
李贞转身便走。他正要迈过门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命令儿子:“给我保管好血巾子。少了它,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