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渊不免被林七许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思绪。他眼神复杂起来,来来回回在两个人之间看了好几遍,也没得出什么定论。
毕竟,连摄政王妃至今都不晓得妹妹的一颗芳心挂在谁身上。
“林侧妃,不是一向最会趋利避害吗?连一条绝路你都走得满路鲜花,这等功力。我确实比不上。”赵成渊挖苦道。
林七许面对这些话早清风拂面。
她淡淡道:“是啊,明明眼前是康庄大道,有些人一样能走成穷途末路。”
赵成渊的前途不敢说光芒万丈,但总不乏关爱与掌声,是何其幸运的世家嫡长子,居然也能落得这般田地。
赵成渊恨恨咬牙:“林侧妃,你别得意过了头,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大家彼此彼此。”林七许讥诮一笑,“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谁又比谁幸福,谁又比谁煎熬。
例如谢俪,例如谢儇。天生尊贵的谢家嫡女,不一样要忍气吞声,强颜欢笑吗?何况是她这等命途多舛的庶女。
“我们回去吧。”林七许轻轻揽过谢儇略微抖的肩膀,安抚着她惊惶不安的心。
林七许对赵成渊无所顾忌,笑道:“我作为表妹,最后奉劝表哥一句。人生在世,活得好是自己挣的,活得差更不必怨天尤人。”
话毕,也不等赵成渊回答什么,林七许便拉着谢儇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怎么遇上的?”林七许问。
谢儇抿唇道:“我奉婆婆的指令去小厨房指点几道甜食,中途拐过假山时,便碰到了某个小厮递了张纸条给我。今儿这个日子,我不能让它闹大,才硬着头皮去了。”
口气有显而易见的怯懦与委屈,林七许可以想象她作为新媳妇在杨家的日子,不管外人看来多体面,多气派,但里头真不见得有多圆满。天天早起,去婆婆处晨昏定省,接着立一天的规矩,或许晚上还有个不着家不体贴的丈夫来烦心……
“新媳妇都这样熬过来的。”林七许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句。
八成顾氏当着众人的面,颐指气使地摆了回婆婆的威风,以谢儇的智商来看,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背上忤逆之名,这才去了厨房张罗伙食。没想到被存心的赵成渊逮了个正着……
谢儇道:“姐姐也是这么劝我的。”后面还有一句,等生下嫡子,顾氏再厌恶她,也动摇不了她的位置了。
“回去怎么说?”
谢儇斟酌一会儿,道:“我们分开走吧,否则不好编。”
重点是,姐姐肯定会去问林七许。这就、需要编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不但要囊括她和林氏,最好也把赵成渊的不定性因素包含进去。
“今儿的这件事,最好不要外传。”
谢儇勉强一笑:“哪能说呢,被我婆婆知道,得闹出多大的风波。”一定会指着她鼻子骂的,谢儇想想就恨不得撩起袖子打一架才好。
林七许叹了口气:“你以后务必当心。赵成渊不是个容易死心的,而且心肠狠辣,他无欲无求,你却顾忌颇多,小心些。”
男人和女人在这个世道生存的差异,
往往来源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