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涌进了谷思·斯坦夫洛斯的喉咙,他几乎话都讲不出来了,险些晕了过去。
可是他心里明白,如果不讲完就昏过去的话,那么自己就永远别想再醒过来了。
“让我想一想,”他苦苦哀求道。
斯坦夫洛斯竭力集中思想,可是由于痛得发晕,竟难以如愿。他搜索枯肠,设
法想起那个走进当铺、从盒子里取出那只戒指给他看的顾客来。啊,想起来了。
“他……他头发是金黄色的,瘦瘦的个子……”他往肚子里咽了口血,噎住了。
“请帮我站起来。”
萨尔瓦多·费奥雷在他肋下踢了一脚。“往下讲。”
“他留胡子,金黄色的胡子……”
“给我们讲讲那块钻石。从哪儿来的?”
尽管他剧痛未减,他还是犹豫了一番。如果讲了,他日后会送命的;如果不讲,
那么此刻便得去见阎王。他决定把自己的死期尽可能地往后推。
“是从赃物中获得的。”
“干这勾当的除那个金黄头发的家伙外,还有谁?”
谷思·斯坦夫洛斯感到呼吸艰难:“米基·尼古拉。”
“我们该上哪儿去找尼古拉?”
“我不知道。他……他跟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女人同居。”
费奥雷抬起一条腿,用脚对着他的鼻子轻轻一踢,谷思·斯坦夫洛斯痛得嗷嗷
直叫。
约瑟夫·柯勒拉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杰克逊。布兰奇·杰克逊。”
凌晨四时三十分。
房子远离马路,房子四周是白色的栅栏,房前是一片精心管理的花园。萨尔瓦
多·费奥雷和约瑟夫·柯勒拉从花坛上踩了过去,来到后门跟前,不到五秒钟就把
门打开了。他们听到楼上一个卧房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讲话声。两人掏出手枪,
悄没声儿地往楼上摸去。
床上有两个人。
那女人朝上一望,尖叫了起来。男人翻过身来,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可是半途
又缩了回来。
“嗳,”他说,“我的钱包放在椅子上的裤子的口袋里。拿了去就给我滚蛋。”
萨尔瓦多·费奥雷说:“我们不要你的钱包,米基。”
正怒目而视的米基·尼古拉脸上的表情骤然起了变化。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小
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脑子里琢磨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尼古拉两腿从床上伸了下来,坐在床沿上,做好一跃而起的准备。他的眼光盯
着跟前的两个人,等待时机。
“你们要干什么?”
“你跟弗朗克·杰克逊是同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