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查那女人干什么?”肯问道。
“有人认为她是受迫害进疯人院的。我想请你把这件事的背景查清楚。再了解
一下她家庭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所要的情况都已摆在詹妮弗的桌子上了。海伦·库柏是个有钱的
寡妇,丈夫死后留给她价值四百万美元的遗产。她的女儿跟她们居住的那幢房屋的
管理人结了婚。婚后六个月,新郎和新娘向法院提出要求,宣布老人精神机能不全,
把庄园划归他们名下。他们请了三个精神病专家证明海伦·库柏精神机能不全。起
诉得到法院认可,海伦被送进疯人院。
詹姆弗读完报告,抬起头看了看肯·贝利。“整个事情听起来有点蹊跷,对吧?”
“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这个案子里,詹妮弗找不到原告,库柏家的人既然
把她送进疯人院,自然不欢迎詹妮弗插手。而原告因为已被宣判为精神失常,也就
不可能请詹妮弗做她的律师。这个问题挺有意思。有一点詹妮弗是清楚的:不管有
没有当事人,詹妮弗决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他人被无端送进疯人院。
“我将去探望一次库柏夫人,”她心里做了决定。
海泽思疯人院坐落在威斯切斯特一大片树林之中,医院四周围着栅栏,唯一的
入口处有人看守着。詹妮弗还不想让库柏太太的家属知道自己所进行的工作,因此,
她四处打电话联系,最后找到一个跟疗养院有来往的熟人。那人为她去拜访库柏太
太做好了安排。
医院院长富兰克林太太是个相貌严厉,表情冷酷的女性,詹妮弗不由得想到了
《吕蓓卡》一书中的丹弗斯太太。
“严格地说,”富兰克林太太哼哼道,“我是不应该让你进去见库柏太太的。
这样吧,我们把你的这次来访作为一次非正式访问,不做记录。”
“谢谢你啦。”
“我叫人带她来。”
海伦·库柏身材纤细,相貌出众,快上七十岁了。蓝色的双眸活泼地闪烁着,
目光聪慧。她态度端庄大方,就像在自己家里似地热情接待着詹妮弗。
“你真好,特地来看我,”库柏太太说,“不过,我不十分明白你为什么而来。”
“我是律师,库柏太太。我两次接到匿名电话说你在这儿住着,而你本不该来
这地方的。”
库柏太太温柔地一笑,说:“那人肯定是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是谁?”
“他给我当了二十五年的管家。我女儿多萝西结婚时,她把他解雇了。”她说
着叹了口气,“可怜的阿尔伯特。我想,他属于老派,是另一种天地里的人。从某
种角度来说,我也是这样的人。你很年轻,亲爱的,所以你也许不明白世道起了多
么大的变化。你知道当今世界上缺了样什么东西吗?仁爱。它恐怕被贪得无厌取代
了。”
詹妮弗轻声问:“你指的是你女儿?”
库柏太太的眼睛中现出悲哀。“我不责怪多萝西。都是她丈夫不好。他这个人
长相不怎么样,至少是道德上不怎么样,恐怕我女儿也没有多少姿色。赫伯特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