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则是在劝解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目测是女人的丈夫,脸上有青紫,右眼是块很大的淤青,旁边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此刻看向顾阳的眼神很不善,这三人似乎是一家人。
沈清澜进来之后径直走到了顾阳的身边,顾阳看见沈清澜来了,脸上的愤怒收了一些,“嫂子。”
那个女人看见有人来了,气焰越发的嚣张,指着顾阳说道,“别以为有人来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我要投诉你,亏你还是个军人呢,竟然敢动手打我们平民老百姓。你们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却敢动手打我们,还有法律没有。”
沈清澜闻言,脸色眼神微变,看着顾阳,“你打人了?”
顾阳冷声开口,“他该打。”
女人一听,顿时更加生气,指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听听,这就是他的态度,这是和解的态度吗?这么嚣张,打人了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然后又看向沈清澜,“我不知道你是他的谁,但是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和解的可能,我要去部队投诉他,我要让他穿不了这身军装。你告诉我,他是哪个军区的。”
沈清澜皱眉,定定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随后看向警察,“我是他的嫂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警察还没开口呢,那个女人就叫道,“他,他是你的弟弟是吧?他动手打我的丈夫,他身为军人却打我们老百姓,我要投诉他。”
沈清澜看向顾阳,“你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阳低着头,“没什么好解释的,人就是我打的,她想投诉就去投诉好了,我不后悔。”
沈清澜闻言,有些头疼,“打人总要有原因的吧。原因呢?”顾阳虽然做事冲动,但是也不是一个坏脾气,会随时动手打人的人,尤其是在部队里历练了这几年之后,人更加的沉稳,能让他动手,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女人还在那里叫嚷,翻来覆去就两句,沈清澜被吵得头疼,沉声说了一句,“先别吵,先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真的是我弟弟的错,你要投诉还是要赔偿我们都没有意见。但是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直接叫律师了。”
“你叫啊,你以为你叫律师我们就怕你了,我们要去医院验伤,我要告你们故意伤害,我要告得你们……”女人气焰嚣张,只是在对上沈清澜越来越冷的眸子时,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女人拉拉自己丈夫的衣角,示意他开口,男人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阳,却没说什么。
终于安静了,沈清澜转头看向顾阳,“现在能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顾阳抬头,“人是我打的,但是他们侮辱军人,该打。”
“谁,谁侮辱军人了,你别胡说八道。”女人听了这话,立即就炸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是可以告你污蔑的。”
顾阳冷冷地看着女人,手指着那个年轻的军人,“你敢说你没有侮辱我战友?”
女人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嘴上却不肯服软,“现在说的是你打人的事情,你以为你扯开话题,打人这件事就完了,我告诉你,没门儿。”
沈清澜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军人,听到顾阳的话,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应该在那个军人的身上,而顾阳的打人也是跟他有关系。
“现在我需要有人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沈清澜淡淡开口,从进门开始,她的脸上就是一副清冷模样,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还是我来说吧,我是见证人。”一道女声响起,沈清澜寻声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我也是他们这趟车的乘客,整件事我是亲眼看见的。”姑娘开口。
事情要从今天下午开始说起。
京城火车站,一趟开往阳城的火车上,一个穿着军人的年轻人坐在位置上,他身姿笔挺,双手放在腿上,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这是一趟始发车,离开车还有五分钟,他先是看了看表,又往车门的方向看了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时,上来了一对三十岁左右的男女,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这对夫妇的手上还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就不能等过了端午再回家吗,这些人也真是的,又不是春节,非要赶在端午回家,把票都买完了,你看看这车上的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女人小声抱怨,然后冲着旁边的人吼了一句,“我说你挤什么挤,我的包都要被你挤掉了。”
被吼的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谁在拼命挤,离列车开车还有好几分钟的时间,这个女人却着急忙慌的一个劲的往前挤。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懒得跟一个女人计较,瞪了一眼之后就走了,他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呢。
“切,什么素质。”女人冷哼一声。他们是回家探亲的,拿的这些都是送给亲朋好友的礼物。原本她是想等端午过后再回家,这样人也少一些,起码能够买到有座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花了一样的钱,却要站五个多小时才能到家。
“行了,别念叨了,都念叨了一路了,烦不烦!赶紧走,堵在门口是想招人骂吗?”男人催促妻子,神情不耐烦。
女人往后看了一眼,“妈,你跟紧了。”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车厢,女人把行李放在地上,开始四处看看,想找到一个没有人坐的位置,现在车上的人还不多,空位倒是有不少,不过应该都是有人的。
她想找个最近的位置坐下来,男人拉住她,“等车开了再找。”现在离开车还早,有些人还没上车,等下让位置麻烦。女人想想也是,靠在一边等其他旅客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