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云初之墓。
她还好端端地活着,怎么就没了呢?
还有那个男人。
那个为她烧纸祭奠她的人,是谁?
是她的夫君吗?
她蜷了蜷袖口中的手指,视线从墓碑上掠过,再度看向坟前的男人。
火苗跳动着,丢入盆中的纸钱逐渐烧成灰烬,火星越来越弱,直至全部燃尽。
男人伸手抓起搁在一旁的拐杖,吃力地站起身。
许是他脚伤得厉害,也可能是蹲得太久有些麻了,起身的那一瞬间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
云初隐隐觉得心口有些酸涩闷胀。
大概是亲眼见着了自己的墓碑,知道自己就这么没了,感到唏嘘。
又或许是看见为她烧纸的男人瘸了腿,方才差点跌倒在地,心里不免起了点同情。
她也不确定自己究竟在难过些什么。
愣神间,男人已拄着拐杖转过了身。
***
云初一下惊醒过来。
她喘着气,瞪着黑暗中的帐顶。
这已是她第二回梦见那位裴世子了。
他们素不相识,只因灯会上的那场意外有了牵连。
是因为他特意送药过来给她,她才会在梦中梦见他吗?
青竹说过,梦里的事情都是做不得数的。
当然做不得数。
梦里,她和裴世子成了夫妻。
真是荒谬。
他是堂堂侯府世子,她是商户之女,在世人眼里,怎么看都是不般配的。
更何况他们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他怎会娶他?她又怎会嫁给他?
莫非这场梦,是在暗示别的什么……
她阖上双眼,细细回想梦中的每个细节。
梦里,裴世子多了几分憔悴,可也就如今这般岁数。
云初抓紧了被角,心绪纷乱。
倘若她的梦是预知梦,那么这个梦是不是在暗示她,她命不久矣?
可她只是腿脚受了伤,并非得了重病。
她身子骨一向不错,莫说大病了,便是连头疼脑热的小病小痛也甚少有。
何况此次灯会上出了事后,裴世子马上就带了大夫过来给她医治腿伤,眼看着伤势一天天好起来,无论怎么想,她都不觉得自己会早逝啊。
云初转了个身,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不愿再胡乱猜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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