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卢辰钊回扶风苑时,特意绕路去了趟春锦阁,彼时李幼白正在喝汤,低着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她吃的认真,叫人觉得那汤也分外甘醇。
&esp;&esp;“卢世子怎么来了?”她站起来,凳子发出闷涩的响声。
&esp;&esp;卢辰钊走过去,看了眼桌上半盖着的瓷煲,“这鸡炖的火候很好。”
&esp;&esp;半青:“奴婢亲自盯着炖的,大火半个时辰又转小火炖了一个时辰,骨肉酥烂,营养也都溶进汤里了。”
&esp;&esp;见卢辰钊一直盯着汤,半青没忍住,问:“世子爷要喝吗?”
&esp;&esp;李幼白瞪她,半青是直肠子,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又见卢辰钊拉开圆凳落座,便去找了个碗,盛出鸡汤来。
&esp;&esp;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李幼白觉得鸡汤变了味,不如开始那般爽口了。
&esp;&esp;“纪先生的课你落下不少,回头定是要补的。”卢辰钊掀起眼皮看她,她的手微微一颤,随后又继续喝汤,没有接话。
&esp;&esp;“骑马可以推后再说,但射箭你得赶紧学起来,年关前
&esp;&esp;纪先生少不得要小考的。明日晌午后书堂放半日假,你跟我去校场,我教你射箭。”
&esp;&esp;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在安排行程一般。
&esp;&esp;李幼白:“不劳卢世子费心了,我和四郎已经约定好,他会教我。”
&esp;&esp;呛了口鸡汤,她咳嗽起来。
&esp;&esp;卢辰钊静静看着她,她眼神回避,似乎不想面对自己。
&esp;&esp;“四郎有时间吗?”
&esp;&esp;李幼白咳得脸发红,闻言有些怔:“他说他可以的。”
&esp;&esp;“马上年关考,四郎若再不勤勉补习,这年能过好?四叔能放过他?你心里不会愧疚,不会过意不去?”
&esp;&esp;一连三声问,强势且具压迫感。
&esp;&esp;李幼白呆住,但却没有在他的逼问下丧失理智,而是异常清醒,她鼓了鼓气,问道:“卢世子厌烦我,为何又要主动教我?”
&esp;&esp;卢辰钊觑她:“我何时说过厌烦你?”
&esp;&esp;少顷,又补道:“我只是让你注意分寸,无关喜恶。”
&esp;&esp;李幼白看着他,心道:没有分寸的分明是你。
&esp;&esp;卢辰钊喝完鸡汤,慢条斯理擦了擦唇角,然后侧过身去将手搭在膝上,认真说道:“其实我教你射箭骑马,是对你另有所图。”
&esp;&esp;此言一出,门外的半青和白毫双双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
&esp;&esp;
&esp;&esp;屋内,正在咀嚼鸡肉的李幼白手抖了下,在他说出有所图后,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卢辰钊那依旧淡定从容的俊脸。
&esp;&esp;他回看过来,从这个角度,李幼白依稀发现他长得有点像萧氏,尤其是嘴巴,唇珠饱满,颜色清晰,像是裹了层暖玉。
&esp;&esp;她不知怎么竟然看起他的嘴来,待意识到,小脸禁不住发烫。
&esp;&esp;“你对我别有所图?图图什么?”她难免紧张,又装着镇定,心脏怦怦乱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甚至想到该如何拒绝。
&esp;&esp;可
&esp;&esp;卢辰钊不经意地垂下眼皮,手指圈在碗沿,说道:“我不是凭白教你,是要你拿别的来换。”
&esp;&esp;屋外的半青一激动,指甲掐进白毫的肉里,白毫疼的龇牙咧嘴,两人谁都不敢喘气,直直盯着屋内人的动静。
&esp;&esp;“拿什么换?”李幼白想冷静,可冷静不下来,眼前人是疯了吗,一碗鸡汤喝得头脑昏胀?鸡汤里又没加迷药,他怎青天白日说起胡话,全然没有平时的样子。
&esp;&esp;“你得教我八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