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司濯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他看着狼哥,从喉口硬生生地挤出一字一句。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狼哥怒极反笑,掐着他脖颈的手力道更重了,战司濯感觉胸腔里残存的氧气逐渐变得稀薄,但他强撑着,面色不改半分。
盛南臣看着这一幕,强忍着肚子传来的剧痛,狼狈地爬了过去想要阻止狼哥,却被一个手下拦了下来。
眼见着战司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盛南臣顿时着急了起来,环顾周围一圈,眼尖地看见了昨天战司濯捡的那块尖锐的玻璃碎片。
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不容他多有犹豫,盛南臣捡起那块玻璃碎片,咬了咬牙,抱着决心将玻璃碎片抵在了脖子上,朝着狼哥大喊道,“你快放开他!除非你想让我死!”
狼哥听到盛南臣的话,不由得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稍稍松解了几分掐着战司濯脖颈的力度,回头看向盛南臣。
战司濯也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盛南臣惨白着一张脸,兴许是太过于紧张,那尖锐的玻璃碎片被他用力地抵在了脖颈处,甚至渗出了殷红的血。
“愣着做什么,去拦着他!”狼哥看见盛南臣脖颈上的血,马上朝着一旁的手下下令道。
“别,别过来!不然我真的会死给你看的!”盛南臣看着凑近的那几个手下,闭着眼睛又大吼了一声,握着玻璃碎片的手更用力了。
“我才是你们的目标,不是吗!”盛南臣的声音带着沙哑,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接着开口道,“你们抓我,是为了威胁我的爸妈吧!”
“如果我死了,你们可就没有筹码了!”
狼哥暗骂了一声该死,恶狠狠地瞪了战司濯一眼后,而后松开了手,转向盛南臣,“这样,行了吧!”
盛南臣见状,才倏地松了一口气,手也一下卸了力度,玻璃碎片随之掉在了地上,手下眼疾手快地上前止住了盛南臣。
“你们……放开我!”盛南臣拼命挣扎着,但奈何力量和体型悬殊太大,根本挣脱不开他们的束缚。
“你们真是玩的好一出兄弟情深,讲义气的好戏啊。”
狼哥嗤笑了一声,紧接着脸色马上冷了下来,他看着那几个手下,厉声道。
“把他们两个给我背靠背绑起来!”
“是!”
紧接着,手下便拿来了两条粗粗的尼龙绳,将他们两个人绑得严严实实,半分都动弹不得。
旋即,狼哥的视线在战司濯和盛南臣的身上转了一圈,语气极冷,“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义气能讲多久。”
正当狼哥还欲开口说些什么时,突然有一个人匆匆地跑进了仓库里,站定在他面前,“狼哥,外面突然发生了点事。”
“什么事?”狼哥眉头紧蹙,看着那个人的眼神带着不耐。
那个人看见狼哥的脸色不善,叹了一口气,凑近了狼哥的耳边,小声低语着什么,“狼哥,我跟你说,是这样的……”
战司濯垂下睫羽,试图听清那人说的话,但声音实在太轻,什么内容都没能听见。
而狼哥听到那人说的话,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看起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最终把视线停在了战司濯和盛南臣身上几秒,恶狠狠地开口道。
“晚点我再过来收拾你们这两个杂种。”
留下这一句话,狼哥便疾步跟着那个前来跟他说事的人走了。
随着仓库门被重新合上,仓库内部又变得昏暗了起来,战司濯看着那扇仓库的大铁门,薄唇轻抿,眼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