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真的很好,如果不是我,她本不该那么早逝去生命的。”余清舒说着说着,不由得闭上了眼,喉口发紧。
“是我害了她……”
老神父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在胸前,那双带着浊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余清舒,声音苍老而舒缓。
“或许,那位朋友并不希望你始终沉浸在悲痛中,而是希望你能够回归自己的生活。”
“请相信,你的朋友会在天堂上,而伟大的主一定会格外关照你的朋友。”
余清舒压下了心中的酸涩,点了点头,“谢谢。”
她其实一贯不相信任何宗教神话,但此刻却也双手合十,将阿俏给的木牌夹在了双手间,放在了胸前,闭上眼,虔诚地祈祷着。
阿俏,无论是天堂,还是来世,都不要再有痛苦了,只让幸福环绕。
做完这一切,余清舒便站起身,给老神父微微鞠了一躬,再次道了一声谢,“谢谢。”
老神父沉默着,只是轻轻抬手挥灭了蜡烛上的火光,站起身将烛台放回了边台上。
正当余清舒准备离开时,对方却出了声。
“……你的灵魂不属于这具身体。”
余清舒的步子微微顿住,她抬眸看着老神父,一时之间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但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什么?”
老神父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拉开边台的抽屉,拿出了一个东西,随即走到了余清舒面前,拉过她的手,将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中。
余清舒垂下睫羽,端详着老神父放在她手心的那个东西。
是一串手链,串着一个个圆润的木头珠子。
“愿主保佑你。”老神父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让人听不真切其中的情绪,只觉得平淡。
“我看得出,你和他之间有太多的纠缠连结,你们两个所要面临的劫难也实在太多……算了,你走吧。”
老神父顿了顿,没再看余清舒,而是背过了身低声喃喃道。
“伟大的主啊……为何要这样做呢?”
余清舒握紧了手中的木珠,看着老神父的背影,疑惑的话噎在了喉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转身离开了隔间。
盛北延正坐在平日里教徒礼拜的椅子上,手上把玩着酒店的房卡,垂着睫羽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坐在那像是一幅画。
她刚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盛北延察觉到了不远处的视线,抬眸看去,见是余清舒,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声音很低沉,他的话在教堂里回荡,“要走了吗?”
余清舒走近他,点了点头,“嗯,我们走吧。”
她的话音刚落,盛北延便站了起来,木质香瞬间环萦了余清舒的周围,他不由分说地牵过了她的一只手,二人向教堂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