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一噎。
片刻的沉默,盛北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问:“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继续往回走,不然一点都回不到酒店。”
“……噢。”
余清舒站起身,却不想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边上趔趄了一下。
盛北延眸光一紧,伸手扶住她。
她也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盛北延的手臂,堪堪稳住全身后,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松开他,“谢谢。”
盛北延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没说话。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余清舒摸了摸鼻尖,指着盛北延右边的那条街道,“走这边。”
话落,她就绕过盛北延,径自往方才自己指着的方向走。
盛北延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与她并肩齐行,余光轻瞥便看见身旁的余清舒微垂着眼帘,也没有抬头看前面的路,而是视线落在地面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外一枚男士袖扣在我二伯父手上。”盛北延收回余光,薄唇张合,淡声道,“他昨晚佩戴的就是这枚袖扣的男款,你觉得熟悉也很正常。”
余清舒一怔,倏然抬起头看向他。
她意外盛北延会直接了当的说出这件事情,还以为这属于盛家的家事,而且算得上是丑闻,盛北延方才那反应分明就是不愿意谈这件事的,却不想并非如此。
盛北延说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坦然。
“你……盛北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余清舒有些不确定的问,因为盛北延的反应太平静了。
当然,转念一想,盛北延平静也不奇怪,毕竟这是盛北延的二伯父,又不是盛父。
“……”盛北延没说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那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当然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盛立钧出轨苏竺了,而且是在二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两人眉来眼去。
“二夫人对这件事情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余清舒抿了抿唇,“苏竺今晚戴那枚袖扣显然是想要宣示主权的,二夫人没发现,这个主权倒是显得有些白费力气。不过,我站在二夫人的角度想,这样被蒙在鼓里,真的好吗?”
余清舒皱了皱眉。
虽然她对感情淡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保持着对感情的最基本尊重,始终觉得感情里要保证忠诚,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对爱情没有期待,也没有太大的向往,但这一点却非常明晰,而且她很清楚被蒙骗的滋味。
所以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尽管心知这是盛立钧的家事,她无权干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站在二夫人的角度上去想。
“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诉她?”盛北延问。
“不应该吗?”余清舒反问,“她有知情权。”
盛北延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见他不说话,余清舒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跟上去,可就在跟上去的下一刻,脑海闪过一道白,恍然反应过来,看着盛北延,
“难道你觉得二夫人不应该知道吗?还是说……二夫人其实早就有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