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琛说完便要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战司濯见状,当即眸光一沉,蹙眉命令道:“躺好。”
“……喔。”余淮琛被他这突然语气加重的命令吓了一跳,对上他微蹙的眉眼,嘟了嘟嘴,把脚缩了回被子里。
顺叔轻咳了两声,忙不迭的上前帮他盖好被子,温声问:“小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余淮琛抓着被子的边沿,露出的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的战司濯,没说话。
战司濯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眸色微暗。
“顺叔,叫医生过来。”
“好,我现在就去。”顺叔看了看余淮琛,又看了看战司濯,想到刚才余淮琛突然冒出来的那句话,心下当即了然——他们之间应该有话要说。
顺叔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房门才刚刚关上,余淮琛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坐起身,“我要——”
“我不喜欢说过的话说第二遍。”战司濯目光沉沉的落在他身上,语气略显严厉的打断他的话,“盖好被子。”
余淮琛扁了扁嘴,又乖乖躺下了。
战司濯走到床边给他盖好被子,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大概是出了汗,他的额头有点凉。
“要喝水吗?”他收回手,问。
余淮琛摇了摇头,唇瓣翁动了两下正想说话,又听他问:“饿不饿?”
“……不饿。”
“我让厨房弄点粥,等会喝完粥把药吃了。”战司濯说着便要起身走。
余淮琛见他完全没有要跟他说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心下一急,立即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角。
战司濯起身时明显感觉到阻力,垂眸看了眼他紧攥着的小手,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问:“很想去?”
“嗯。”他重重的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余淮琛尾音稍稍拉长,薄唇抿了抿,脑海中又一次浮现起下午阚心珠跟他说的话。
她说:“如果这些资料摆在你面前,你都不信,那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明天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
“我知道你很聪明,可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瞒得住你的身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战司濯已经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让人调查你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淮琛并没有表现的出意外,反而如果战司濯对他没产生怀疑,那才是让他觉得意外。
因为他很清楚,他的脸一旦暴露,就必然会被人产生怀疑。
“所以,这跟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有什么关系?”
阚心珠见他反应淡定,有一瞬的怔楞,但很快便勾起红唇继续道:“我的儿子死了,身为战氏的家主,战司濯要在新闻发布会上向媒体公开这个消息,也要面对媒体的质疑。我早就收到消息,他除了要公开我儿子死讯外,还会公开一些虚无缥缈的证据,而这些证据都是冲着我儿子来的,指证他生前在职期间渎职贪污,为的就是稳固那些因为担心我儿子去世而动荡的股民。”
“你若是不信,大可看看明天他究竟会说什么,而且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换。”
“什么交换?”
“我可以想办法让战司濯对你的身份打消疑虑,例如……成为我儿子的孩子。”
余淮琛皱了皱眉头,还没说话,阚心珠又道:“前提是,你必须出席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在战司濯公布你身份后,公开指证战司濯。”
脑海中与阚心珠之间对话的画面戛然而止,余淮琛对上战司濯的视线,不自觉的攥紧了手。
“因为……”他顿了顿,“刚才顺爷爷说了,如果我跟你去的话,那些媒体就不会为难你了,所以……所以我想去,我想帮你。”
话落,他微微仰头,看着战司濯。
他也想知道,阚心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