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的扯着唇角,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会比死还难受吗?”
季正茹垂下睫羽,没说话。
丧子之痛,对于当了母亲的她来说,本应该最能感同身受的。
可看着自己弟弟这样痛苦挣扎,她却完全没了同情的念头,甚至有些怨恨余清舒。
意识到这一点,季正茹有些接受不了,把电话卡放在桌上,只慌乱的丢了句“我去看看棠棠”便离开了。
季正初看着电话卡,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去压住心脏的痛。
他怎么就没保护好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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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舒看完季正初给自己发的微信后,给他回了条微信。
虽然她成为余清舒之后,跟季正初接触过的时间并不算特别多,但她多少感觉得出来季正初对自己的不一样。
而这种不一样的原因,她也隐约猜出来了。
季正初喜欢她。
不,准确来说是季正初喜欢以前的那个余清舒。
但他喜欢的那个人如今已经不在了。
她想,如果一开始余清舒嫁的人不是战司濯,而是季正初的话,或许后面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她看着聊天框上季正初的微信头像,眸光暗了暗。
只可惜没有如果。
她总不能跟季正初说,她不是真正的余清舒。所以阴差阳错之下没有回他这十几条的微信,其实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或许,在她的冷处理下,他会慢慢的放下对原主的感情。
余清舒没再等他的回信,退出微信,从浴缸起身,正准备伸手去够浴袍。
却不想,她刚抓住浴袍,脚下便是一滑。
她瞳孔蓦地瞪大,快速扶住洗手台,与此同时,浴袍掉了下来,瞬间湿了一大片。
这肯定是穿不了了。
余清舒看了眼地上的浴袍,太阳穴跳了两下,走到门边唤了几声女佣。
不一会儿,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外便出现了一抹身影。
余清舒没认真看,以为是女佣便道:“我浴袍湿了,拿一件新的给我。”
门外那道身影一听,当即转身离开,就在余清舒感觉到有点冷意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她将浴室打开一条缝,“女佣”将浴袍送了进来。
“谢谢。”
她接过,重新将浴室的门关上,快速换上浴袍,见外面“女佣”还在,秀眉轻拧,不禁觉得奇怪。
但余清舒并没有往下深想,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