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正想摇头拒绝,战司濯像是知道她会说什么似的,先一步道:“或者,你想今天把手废了也可以。”
“……”赤裸裸的威胁!
余清舒抬眸瞪他,她丝毫不怀疑战司濯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可是个想着把她腿打断的混蛋,区区手腕而已,算得了什么!
半晌,她把右手伸出去。
战司濯的手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腕握住,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腕有多细,盈盈一握,仿佛只有一层皮肤裹着骨头,一点肉都没有,加上肤色是冷白调的,她皮肤下青紫血管格外明显。
握住的那瞬,他明显感觉她的手腕微颤。
是人体躲避危险的本能反应……
对于她来说,他是危险。
战司濯意识到这点,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紧,甚至还隐隐作痛。
余清舒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腕,生怕男人一言不合,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她手腕折了。大概是因为紧张,她全身都是紧绷的,甚至撑着沙发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
她现在就像个张开了全身刺,处于防御状态的刺猬。
战司濯用棉签沾了药膏,给她的手腕上药。
冰凉的药膏碰触到红痕的那刻,一阵冰凉,将火辣的痛感压下去了不少。
不知不觉,刚才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尖锐气氛散了,包厢内安静的很,只有他们之间相互交缠的呼吸声,氛围格外的融洽。
战司濯坐在茶几边上,一只手握住她手腕往上一点的位置,一只手用棉签点涂。
茶几和沙发之间的过道也就一臂之宽,两人相对而坐便会靠的很近,余清舒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见他微垂的睫羽。
他的睫毛多而且密,长长的。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的眼睫毛居然也可以这么多,而且还长。
这得有多少根啊?
余清舒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上身正朝战司濯那边倾过去。
忽然,只见她盯着那双墨眸微动,眼帘掀起,猝不及防的与她对视上。
余清舒从他黝黑的瞳孔里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一怔。
战司濯看着她那双大眼,脑海里不受控的想起先前余清舒恨意满满的看着他的样子。下意识的,他移开了视线,落在了她的粉唇上。
她没有涂口红,本身的唇色粉粉的,像含苞待放的鲜花似的,而且还有点像果冻,看上去软软的。
就是不知道吻上去是不是也这样?
余清舒冷不丁的探到他眼底如幽潭般的寒意,快速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跟战司濯靠的这么近,直了直身板想拉开距离。
却不想上身刚往后一点,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忽地用力,把她拽了回来。
一片阴影蓦地落下来。
“战——唔——”
战司濯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余清舒瞪大双眼,瞳孔也跟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