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类的大家庭到底有多少成员,恐怕连专家都说不清楚,其中不可食用的占了大头,剩下可食用的,都被以吃货著称的国人端上餐桌。
当人工养殖的吃不过瘾后,采于山林间的就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美味,一盘野生蘑菇在饭店里能卖出极高的价钱,蘑菇越是难得,这价格就越是水涨船高。
高价是极有诱惑力的。山野里长的东西居然也能换来真金白银,而且为数不少,让很多人找了赖以为生的方式,一趟进山,找几株新鲜货,就能换来毛爷爷,傻子才不干呢。
但并不是所有菌类都能食用,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什么?辨别毒蘑菇有窍门?
比如色彩鲜艳的就有毒,灰扑扑的单色的就无毒?那肉褐鳞小伞菇怎么算?长得不好看、颜色也不鲜艳的它是实打实的毒蘑菇,在我国分布范围极广。
比如毒蘑菇与银器、大米、蒜同炒会令这些东西变黑。别逗了,不管有毒无毒,都不会变黑,再说,采下来的蘑菇要晒干是必经过程也就罢了,炒完煮过的,还能卖给哪个冤大头去?这所谓的辨别方式一百个不靠谱。
比如毒蘑菇破损后会流出汁液,还会遇空气变色。舌尖上的中国看过没?再去看看介绍蘑菇的那一集去,人家有毒的还能通过烹调食用呢,无间美味好不好?没毒的流水变色也不少见,可见这个方法也是忽悠人玩的。
辨别方法不靠谱,成品野蘑菇是不是有毒就只能看采集者的人品和眼力了。真碰上有毒的,可能刚采下来还有人能认得,都晒成短黑小了,鬼知道原来有毒没毒。
至于吃不吃到毒蘑菇?抱歉,自己拼人品去吧。
因此近几年来,全国范围内误食毒蘑菇的报道屡见不鲜。当然了,因为毒蘑菇的毒性不同,人出现的中毒症状也不相同,多是精神亢奋、出现幻觉,真的因为服了毒蘑菇死亡的虽然不是没有,但比例已经很低。
这无名男尸难道中了头奖?
分局的同行一边在案发地附近寻找目击证人,一边在全市范围内查找出售野生蘑菇的饭店,又利用各种渠道发布寻找尸源的信息。三管齐下,争取某一条线能见到点儿破案的亮光。
他们本来是寄希望于寻找到目击证人的。死者死的时候下半身未着寸缕,案发现场附近又没发现裤子一类的衣服,总不至于是死者自己没事闲得喜欢溜鸟吧?
再结合会宁区最盛产什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刑警队虽然不会管抓小姐这种治安案件,但不妨碍他们认识某些经年不变、痴迷站街的老从业人员。
也不是所有的小姐都挺可恨的。虽然她们的存在违背道德违背法律,很多人也是因为好逸恶劳才入的这一行,却也有些人,是走投无路之下,才堕落的。
是人都得生活,当其他一切出路都被堵死,只剩下一具皮囊还勉强能用,谁又能怪她们发挥身为女人的唯一优势呢?
因此很多时候,警方突击扫啊黄,即使抓到这些人,也会分辨清楚,是不是一样要处罚。能放一马的,还是会放一马。也许不合规定,却是各方妥协,给人一条生路的仁慈。
身处社会最底层,她们能听到能看到很多信息,守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存法则,没有人逼问,她们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时曾经的仁慈就派上用场了。两分面子情,外加上以后再被抓还能放一马的真实利益,很多人还是愿意吐口的,即使揭发的,是她们中的一员。
还真有人认识死者。司诚扬,少数来找野食会透露自己真名姓的男人,他的贪花好色是出了名的,只要是女的,不论长相,甚至不关心年龄,都能玩得尽兴。整条街出名的人物,做这一行的,没几个不认识他的。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还得问阿霞姐。提供给警方一个人员,神色慌张的某站街女低着头走开。
阿霞姐其实年纪并不大,才只有二十九岁。在站街的一众工作者们中间,这个年纪已经相当年轻。站在街边上拉客的她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廉价。哪怕同样是出来卖,包装精美放在精品店里的东西与地摊货自然不可能同等价格。
廉价的她们年纪偏大,姿色江河日下,辛苦工作才能勉强温饱,其他一切需求都不能得到满足。有些人安于贫穷,有些人想方设法出头。
在这里能被称为姐的人物,不一定真正年纪大,但一定心狠手辣,能压得住场子。
阿霞姐是跟人争地盘敢动刀子的人物,几条街谁见了她不避让三分?同时也是反劫出来寻花男人的首创者。
司诚扬被发现死在垃圾桶旁的前一晚,有人看到他正是跟阿霞姐在一起的,而且远远的,还能隐约听到两人在争执着什么,貌似很激烈,能看到两人有肢体冲突。
以阿霞姐的性子,司诚扬不挨打那才是天上下红雨。
警方找到阿霞,对方当然矢口否认,相当光棍得承认自己确实在案发前一天见过司诚扬,两人有些小矛盾,但之后司诚扬自行离去,出了什么事,就与她无关了,而且她还很体贴地提供了证人,她的一个老相好。
司诚扬死亡的具体时间法医还没有下定论。吃毒蘑菇死亡的他在临死前肝脏超负载运转,会导致肝温升高,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而且就算判断出来又如何,阿霞是老油条了,自然还会有别的借口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