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警察当年不肯帮他们查案,怪不得后来在找不到肇事车的前提下他们家还会得到补偿,怪不得!!!
有钱能使鬼推磨,王爷驾到的家里很有钱,摆平在看他们看来一个穷人的死,再简单不过。
怒极之后,剩下的就是平静。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可能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为了复仇,他开始有意制造机会接近孔怜花,渐渐取得信任,哪怕孔怜花依然叫不出他的名字。
最终,他得到了那个不堪的真相:对于有钱人来说,法律根本就是狗屁。18岁才可以申领驾照没错,但谁规定不到18岁就不能开车?只要有钱,12岁,就可以开跑车上街!
出事的那天夜。
王爷驾到开着车,孔怜花开着另外一辆,男孩子对车的喜爱是天生的,名贵而有趣。夜晚的街,没有了白天的车水马龙,成为他们的天堂。一前一后追逐着的跑车,驾驶员还没有车高又如何,严重超速又如何,笨重的钢铁之躯臣服于他们之手。
一切都是母亲的错,她不应该大半夜的出现在马路中间,不该在听到跑车的轰鸣后没及时避让,不该吓到一个12岁的孩子。
血泊中还不断抽搐的人形真的吓到他们了,用孔怜花的话说,王爷驾到之所以后来都不爱玩车了,都是因为当初撞死了人。是啊,一条人命,有钱人惋惜的却是自己的玩伴改变了兴趣爱好。
他想杀了王爷驾到替母亲报仇,当然,孔怜花做为另一个在场的知情人,也该死,如果他们当初报了警,哪怕仅仅是打电话叫个救护车,也许母亲还可以抢救一下,不至于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上,很久之后才被人发现,甚至遭到了二次碾压,死无全尸!
无法原谅!
他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的,杀了这两个x市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他想全身而退都不能够,但是老天爷给了他另外一个机会:这两位贵公子,闹翻了,简直天助我也!
他开始一点一滴地挑拨,孔怜花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外加上个不吃亏的炮仗性子,几乎不用他费多少力气,孔怜花就动了杀心。
手刃仇人的快乐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时隔多年,他终于为母亲报仇了。虽然按照他的想法,是想把王爷驾到用那辆跑车碾来碾去成一滩肉泥的,但是显然孔怜花想得更周到一些,仅仅是个小小的遗憾,他可以忍受。
之后事件的发展便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尽人事,听天命,很久之前,他初入社会的时候,就学会了这一生存之道,因此他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王家不好惹,孔怜花如果逃不掉,他这小虾米自然也逃不掉。
得知孔怜花失踪,他便打算自首,落在警察手里,总好过王家。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横插一脚,揽过所有罪行,此时的他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好不容易忙完,郭建峰很大方地放手下人轮班休息几天,轮到文沫的时候,她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无处可去,甚至更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除了工作,她没有私生活。
思来想去,她决定跟彭忘川预约一次治疗。
依然还是看似老实可靠的中年男人,配上天使般的嗓音,宽敞明亮的治疗室,除了外面天光大亮,门口有一个漂亮的前台外,一切都跟上一次一样。
文沫仍然选择坐在沙发上,彭忘川笑了笑,没有制止,坐在对面的治疗椅上。
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文沫眨了眨眼睛:“你不是应该问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心情如何,有没有什么想跟你分享的经历吗?”
彭忘川回望她:“哦?你想跟我分享什么?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什么也不想说,可是咱们也不应该就这么坐着熬时间吧?我有没有说过你收费不便宜啊,就这么浪费不太好吧?要不你给我打个折?”
“抱歉,本人绝不打折。所以你最好抓紧时间,反正你说与不说,时间到了我可都是要收钱的。”彭忘川挑眉,骄傲地晃了两下脑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像足了个骗子,还是有人自投罗网受骗上当的那种?”
彭忘川正色道:“心理学是一门很严谨的学科,你知道我国有多少心理疾病患者?又有多少从来没经过治疗吗?文沫女士,讳疾忌医是不好的习惯,敞开你的心扉吧!”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大约有精神疾病患者17亿,其中绝大多数没有接受过专门治疗。主要还是我们心理学研究起步晚,基础差,接受度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心理问题,只要还是看是否严重到成为疾病的程度。我很确定,我的严重程度,应该已经构成疾病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有过心理崩溃的经历,不过因为失去部分记忆,我完全不记得了。想起过去,对我会造成什么心理压力,没人知道,更没人能预测,包括我自己。”文沫双手一摊:“怎么样?彭医生,你确定要接手我这么个麻烦的病人,也许会是颗定时炸弹也说不定。”